幻月女神怎么也没想到李常平竟然还有一头古龙，而且这头古龙身上虽然没有古龙的气息，但是那对黑色的巨角让她这位友善神明都有些头皮发麻。

“原始祖灵阁下，请原谅我的失礼，如果是举行吞界仪式的话，也许能帮上一点忙。”

幻月女神的态度比之之前，更加恭敬，还多了一份生气。

因为她知道海渊龙的过往，以及凶残。

如果是鏖魔镇狱龙只对邪神感兴趣的话，那么海渊龙一旦愤怒起来，善恶不分，死伤不论。

那颗在神女星域的归墟黑洞依然在默默吞噬着周边星域，告诫着每一个神明对自然之灵出手的下场。

而且这种时候也只有这位年幼的海渊龙能拯救自己的眷属。

这才是幻月女神态度转变的原因。

可是李常平依旧不松口，除了泡泡自己，没有人能比他这个主人更了解【吞界】仪式的凶险。

如果吞界仪式是这么好完成的话，海渊龙何必要等到即将成年的时候才会选择举行这种仪式呢？

主要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来自深海之灵的反噬，海渊龙只有净化掉深海之灵的诅咒，方能在体内诞生出能长久存在的海涡。

二是来自海渊龙自身血脉中的诅咒，这种诅咒并非他人所下，而是那位原初海渊龙自己选择吞下的诅咒。

后面诞生的海渊龙想要获得破灭之角的力量，就必须先承担血脉中的诅咒。

想要做到这点，一颗能长久存在的海涡是必须的，只有这种海涡的力量才能抵抗住诅咒的侵蚀。

甚至为了减少仪式的伤亡，天赋差点的海渊龙有时还会接受父母的帮助。

师爷白岁康看到的那场一家三口举行的吞界仪式，也是这方面的具体体现。

泡泡现在只能算海渊龙的少年期，一没强大的肉体，二没坚韧的灵魂，还没有海渊龙长辈的辅助。

泡泡拿头去通过吞界仪式，连第一关进化精灵的诅咒都过不去。

泡泡也知道这一点，委屈地直掉眼泪，抽泣道：“呦~(可是，可是也不能让这些精灵们这样死去吧！)”

李常平倍感头疼，泡泡平时看起来怂怂的，哪怕是大片生灵死在它面前，它也会缩在御兽空间里不出来。

与其说是从心，他感觉更像是漠不关心，这些生灵的死活与我何干，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

通过这点还是能看出泡泡身为古龙的一面。

但唯独涉及到自然之灵、污染啊之类的事，泡泡就会显得分外执拗，十八头鏖魔镇狱龙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这时幻月女神提议道：“御主阁下，你或许可以听听我的想法。”

李常平的言语中带着一分冷意，道：“女士，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委托关系能保持在之前的状态就很好。”

幻月女神对李常平的话表示不在意，说道：“我之前说过，这个时代是契约的时代，很多事情其实是可以通过契约来解决的，只要你付的出代价的话。”

“请御主阁下翻开我赠送的高阶契约大全第73页，上面就有我的建议。”

李常平拿出那本黑色的契约大全，放到73页，

【命运之契】：舍弃自身命运，进而换取足以改变现状的奇迹。

(注：奇迹的强度和命运的强度挂钩，请谨慎使用。)

“你是要让泡泡舍弃自己的命运，去换取你麾下眷属的存活？”

“不，怎么能让客人做这件事呢？”幻月女神面带笑容，显得从容不迫，

“自然是付出我这位神主的命运啦！我将舍弃转世的机会，换取原始祖灵阁下成功的命运，怎么样很不错吧！”

幻月女神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让李常平颇有一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负罪感。

但很快便消散了，就如同幻月女神自己说的，这本就是她的职责，她现在只不过选择了更为艰难的命运罢了。

有了幻月女神的保证，李常平这才稍稍松了嘴，让泡泡试试。

但他也知道光靠一位残缺神只的神魂，很有可能无法完全承受所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