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原本正坐在有些掉漆的木椅上，脊背挺得笔直，眼睛却像探照灯一般，紧紧追随着翠萍的身影。

此刻，见那翠萍在结账窗口比划完，他像是突然被触发了机关，“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动作太急，带得椅子腿在地上刮出一阵刺耳声响。

他顾不上这些，几步跨到王建国和何雨水跟前，双手急切地伸出，一把拉住两人的胳膊，

力气大得差点让毫无防备的王建国一个踉跄。程海的眼睛瞪得溜圆，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事儿，声音因焦急而变得又尖又高：

“建国，雨水，你们快瞅瞅，快看呐！”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指向翠萍的方向，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翠萍正和服务员交谈甚欢，窗口内的服务员在小本子上快速记录着什么。

程海又把目光收了回来，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语速快得像机关枪：

“那主任，她居然点了四个菜呀！咱统共就四个人，这……这哪吃得完呐，这不纯粹是浪费嘛！”

他边说边皱着眉头，使劲地摇头，脸上的肌肉都跟着抖动起来。

说到这儿，程海把目光转向王建国，双手用力地摇晃着他的胳膊，像是要把自己的急切一股脑儿地传递给他：

“建国，你跟那主任熟，你赶紧去跟她说一说，别要这么多菜了。咱们又不是什么讲究排场的人。”

“四个菜太奢侈，一个菜就足够咱们填饱肚子，不浪费粮食，多好啊，快去吧！”

他的眼神里满是期待，眼巴巴地盼着王建国能立刻起身，拦下这一场他眼中的“浪费之举”。

一旁的何雨水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惊到，张着小嘴，看看程海，又看看王建国，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