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虞侯所来何事?”
“末将此来为那我威远军赵牙将所范之事。”吴佩甲眨巴眼,以手抚须,紧接着说道:“吾听闻陈中典那贼厮鸟专门给州府施压,又派了秦凤路提刑使专门找你,不知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本官刚在陈庄与汪使照过面。”对于威远军能如此迅速获知相关信息,李独霜还是略微有些吃惊。
吴佩甲啪的一声拍断了座椅的扶手,须发皆张,跳起来对着门外大声怒骂,各种污秽难听的词汇源源不断,一刻钟以后仿佛发泄完毕,方才转身落座,不过胸膛仍起伏不定。
“李通判,吾等都是粗人,从来都是话难听,但大多都是直肠子,我问过赵牙将了,此次错在他,依宋律该怎么惩治他就怎么惩治他,不过...”吴佩甲拖了一下语调,看李独霜仍沉稳如斯,接着继续说道:“要是有人想借此大作文章,泼我威远军的脏水,你可要顶住压力,明断是非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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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直勾勾地盯着主位上的李通判,神情颇有些紧张。
李独霜沉吟了一会,联想到陈庄上辛拾月的乖张敏捷,突然开口问道:“你们认为陈御史他们会怎么对待此事?”
没想到表面性格粗疏的吴佩甲却沉默了,隔了半晌,久到李独霜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却突然说道:“来时将军嘱咐过我,要对李通判以礼相待,说通判非是同流合污之辈,我还不信,就想吓一吓你,此事是我之过,请通判不要在意。”说罢起身拱手一礼。
李独霜摆了摆手表示不放在心上,紧接着听到吴佩甲说道:“我威远军表面上是镇守秦凤路数州之地的强军,短短十年间经历大小数十战均胜多败少,朝廷嘉奖的快马年年不断,看似风光无比。然而由于西北毗邻的夏国近年来励精图治,兵强马壮,年年寇边,掳掠我大宋子民,烧毁我大宋城池。”
说到这里,想是回忆起了战场的一些画面,吴佩甲红了眼睛,紧接着说道:“我威远军虽英勇奋战,但兵员伤亡逐渐增多,甲械消耗越来越大,但朝廷在以陈中典这厮为首的主和派影响下,对我威远军的补给却年年下降,已经危及到了一些险关要隘的防务。据我们得到的消息,这次那帮乌龟们打算借题发挥,以骚扰地方的名义直接取消威远军镇守河州的资格,如此一来,本就左支右绌的局面势必一下就被打破,我威远军危矣,我大宋危矣!”
说到这里,吴佩甲这八尺高的铁甲壮汉轰隆一声向着李独霜跪了下来,以额触地,嘶喊道:“赵牙将死不足惜,我吴佩甲贱命一条,关键是如今局面实已危如累卵,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请李通判公断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