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风没能平息事态,脸色通红地上前,低声将情况禀告。紫袍大员听罢,睥睨四周,无人敢与之直视,半晌后,终于开口:
“本官常焯,添为枢密副使,此事已知晓,乃是承旨司安排不当之故,因此自都承旨以下,典吏以上,承旨司全体人员罚俸半年,以儆效尤!另外,承旨司何人在此?”
李独霜闻言,排开前方众人,越众而出,朗声道:“副都承旨李独霜在此!”
常焯转眼看来,面无表情地略微打量一番,点了点头,吩咐道:“将他们的军务悉数接下,按照流程呈递上来。”
“下官斗胆进言,须得专人值守,且订立制度,限时办理各地军务呈请,将拖延以及推诿等恶习清除掉,方可不会耽误各地紧急军务。”
外官们听闻此言,纷纷交头接耳,不敢大声喧哗,只能低声叫好。
常焯深深地看了一眼李独霜,并不接话,却是转头看向外官们,蓦然喝道:
“承旨司之过已经处理了,现在来说另一件事,尔等可知,在枢密院此等军机之地聚众闹事,要挟上官,乃是何罪?”
在场众人都是熟读军法之辈,闻言均是浑身一颤,外官们尤甚,少部分人甚至脸色开始苍白,汗珠自额头沁出,最后有人低声说了出来:
“斩立决!”
“很好,看来你们都知晓,若受人撺掇、串联,主动告发可免死罪,可有人站出来?”常焯再次语出惊人,撩拨外官们的神经,不少人已经偷偷看向仲孙献方向。看得仲孙献心跳如鼓,汗出如浆,本能地想要跪下来,主动认罪。不过,却被他咬牙忍住了,只见他双眼死死盯着地面,谁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情势正慢慢滑向深渊,众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