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
儒家四圣、十哲、七十二贤的嫡系后人,纷纷开始义愤填膺的提议废除车裂极刑。
“秦廷自诩仁义,又为何一再启用商君开创的残酷极刑?昔年比干剜心的冤屈案例,还要在今朝上演吗?”
“车裂分尸,令人不得好死,这种刑罚与炮烙有何分别?若秦廷一再执迷不悟,注定难逃残暴虎狼之名!”
“还有……秦廷说孔鲋恢复了神智,总不能只是单靠红口白牙,上下一碰吧?既然迟早要公开审判,不如今日就把孔鲋传唤到此,让我等亲眼看看,仔细分辨一番!”
……
儒家的众多嫡系贤哲。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在子张正的带领下,立马吵嚷着要废除商君开创的车裂极刑。
还有一部分人,则是不相信孔鲋已经恢复神智了。
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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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亲眼看到孔鲋公开露面。
他们绝不会轻易相信秦廷的。
与此同时。
商山四皓也面面相觑了下。
甪里先生周术道:“这个医家上手端木景,我倒是有些耳闻,不过传言他的医术似乎并不怎么样!”
绮里季接话:“端木景早年曾医死过人,当时传的可是沸沸扬扬,他说的话,恐怕并不能作为孔鲋的确凿病症。”
他们两位不愧是顶尖的在野隐仕。
瞬间就切中了许尚言语中的要害。
诶,你说端木景把孔鲋给治好了。
那我就把端木景的过往黑料给扒出来,让后者的诊断失去公证效用。
反正甪里先生周术和绮里季……仍旧不愿在孔鲋已疯一事上,彻底投降。
这跟后世用精神病的名头,逃脱法律制裁,简直一模一样。
诶,我是精神病!
咋地?
你能拿我咋个办?
就算我犯了罪,我也不应该被关进监狱,而是得送往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只要风头一过。
找个机会我就托关系,再前往国外做手术啥的,直接脱身……
当然。
后世终究是后世。
此番孔鲋肯定横竖都难逃一死了。
只不过儒家八派和商山四皓需要争的是……为孔氏三族求得最大赦免,同时尽可能的倒逼秦法让步。
比如:废除车裂刑罚。
南方席位。
“根据秦廷在临淄的官方推栏公示,曲阜当代老祖孔谦,是因为与尉缭子有过深度交谈接触,方被查证为幕后主犯。”
人宗鹖冠子忍不住沉声低喝道:“为什么?那个挟天命倒逼谋逆的东郡陨石案,显然纵横家的当代鬼谷子尉缭……”
“其更加具备资格和能力担任主谋!”
“明明这就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
鹖冠子的耐心有些被消磨干净了。
他单刀直入。
竟明言提及了尉缭子的嫌疑更大。
嬴政见状双眼一眯。
屠雎则本能的神情一怔……
我们的老屠同志,终于意识到:如果尉缭子才是主谋,那他的处境就会非常尴尬。
因为他是尉缭子举荐提携的。
他的才学本领,基本上都是尉缭子传授的。
他再怎么问心无愧……也挡不住朝野内外的流言蜚语……
屠雎本能的把目光看向了夫子,难道东郡陨石案的真相,真是尉缭子居中策划,其乃幕后主谋?
台上。
子思齐有些振奋的握拳道:“还请阁下,回应人宗掌门的诘问。”
许尚神情冷漠:“尔等确定要我说个明白?”
子思齐:“兹事体大,自当说个明明白白。”
一旦提及尉缭子,就代表着论辩已然十分深入。
“好,那我就说给你们听。”
许尚声音低沉:“尔等言及尉缭子更有资格是天命案的主谋,这显然只是你们的主观臆断,毫无实证支撑。”
“因为皇帝开办了博士府,并且专门钦点了儒家的七十二位名仕,其中不乏孔氏长者,亦或者与孔家联络甚深之人!”
“再加上曲阜孔氏本就扎根于中原,不然东郡的万余士卿,他们又怎会泥足深陷?”
“曲阜孔氏,同样也有资格、能力、人脉……处心积虑,内外勾连,直至图谋挟天命颠覆我大秦,若不严惩之!试问,又如何警示今朝苍生,以及后世万代!?”
……
许尚肯定不会说,他炮制曲阜孔氏的最终目的,皆是为了把儒之异端的荀子,扶为华夏文脉正统。
人宗掌门鹖冠子非常有见地,奈何依旧逃不出时代局限性。
遂。
鹖冠子不可能看透许尚的心中谋划。
但许尚却能把鹖冠子剖析的清清楚楚。
这是一场注定碾压的格局较量。
而鹖冠子憋了良久的由衷诘问。
许尚也完美的给出了回应。
你说东郡陨石案,除了前任国尉:尉缭子,就没人能布局至此。
那我就把事实摆出来。
身在秦廷的七十二博士,这些人有没有吃里扒外,内外勾连,输送消息?
毫无疑问。
许尚绝对没有半个字,冤枉那些大儒博士,包括仆射淳于越……
至于东郡的万余士卿。
其实天命陨石案的布局,不太用的着东郡士卿出力。
可许尚依旧要说。
毕竟只有这样陈述,他才能占尽优势,并把天命主犯的罪名,牢牢的加在曲阜孔氏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