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你借着春祭之名,从各地弄了不少童男童女,甚至包括我蜀山上的少女,也被你聚集在了一个叫做金雀山庄的地方。”
“美名其曰,向春神祈福,实则都是干些腌臜之事。”
“前年楚地有地震,你说是神明东皇太一之怒,遂把宗祠的祭祀钱,翻出了数倍,可那些钱你最终并没有用来修建太一庙宇,而是都用于了自身的奢侈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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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件过去了比较久的事情,我记得你曾采用大批宰杀女奴的方式,也就是酒池肉林,去奉承前任秦相昌平君,只为效仿当年燕太子丹斩佳人玉手,以搏礼贤下士之名。”
“这些在楚地可都是明令禁止的,包括秦法也不允许,可你屈衡依旧做了。如何?这些事情当时我都亲身在场,甚至我可以讲述所有详细的过程,不知你要如何狡辩?”
……
蜀山大祭司显然也不是吃素的,他当初也没少接受屈衡的各种好处。
属于什么都吃过,也什么都看过。
他所讲的这三件事,还都是冰山一角。
更多、更过分、更血腥的事情。
他还有一箩筐……
“你!你!”
屈衡现在看向蜀山大祭司的目光中,已经满是怨恨:“就算你说的这些事情是真的又能如何?春祭向神明献上愉悦礼祭,乃上古传统,我今朝沿用之,未尝不可!”
“至于翻倍收取宗祠钱,我就是收了,也就是用了,大不了后续赔付给下辖的民众就是了。”
“再就是宰杀女奴,一些卖身女奴,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若是有违秦法,我愿意担责。”
“最后那厌胜木偶上面的图案和用料,多是你蜀山出产,与我何干?”
……
屈衡露出了獠牙,他当初留得这一手。
为的就是事发之时。
把所有罪责都推到蜀山的头上。
但他做的很隐晦。
原以为秦廷没那么容易查的出来,他此举主要都是为了以防万一。
却没想到。
秦廷火速便洞察了一切细节。
而屈衡之所以一再硬着头皮硬扛,同样也是为了尽可能保全屈氏一族。
巫蛊魇镇。
事儿太大了!
如果蜀山是主责,那么就是蜀山被砍的人头滚滚。
反之。
那就只能是蜀山被赶尽杀绝了。
因此。
到了这个份上。
屈衡也顾不得许多了。
反正他就是咬死了蜀山大祭司才是幕后主使……
“呵!原来如此,你早有预谋!”
蜀山大祭司脸色阴冷的道:“既然你做了初一,那也别怪我做初五。据我所知,你曾在泗水之中投放厌胜石兽,为的就是干扰秦廷打捞豫州鼎。可那些雕刻厌胜石兽的工匠,怕你事后封口杀人,在夹缝之中留有你屈氏一族的图腾,并于事后专门找到我告知了这一消息……不信我们一捞便知!”
相处了数代人时间。
谁还没有对方的一点把柄?
既然你不仁,那也休怪我不义。
今儿个蜀山大祭司算是爆了个狠料。
这下轮到屈衡懵了。
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屈衡当初有多么瞧不上那些工匠,现在被背刺的就有多么悔恨。
奈何。
一切都晚了。
李信带着蜀山大祭司前往了泗水河畔,尔后在泗水大祭司的指示下,一个中型厌胜石兽被打捞了出来。
并成功在夹缝中瞧见了屈氏图腾。
于是。
众多都尉军又是好一番折腾。
特地把厌胜石兽运到了审讯的法场。
这下绝对是铁证如山了。
屈衡也没法说被人陷害……因为物证就是指到你头上,又是蜀山大祭司亲口披露,没有任何狡辩的空间。
另外。
厌胜石兽和厌胜木偶属于同一种性质。
前者是破坏打捞九鼎。
后者是咒杀皇帝。
两个都是夷三族的不可赦之罪。
这么一来。
事情也就大概定性完毕了。
只不过现在还有个问题,那就是巫蛊魇镇的幕后主使,必须也是屈氏一族才行,包括也得把昭弘给牵扯进去。
许尚无意屠戮蜀山,深山老林里的部落族群,杀之也起不到什么以儆效尤的效果。
还有就是蜀山大祭司后续有立功行为。
秦廷还是得保一手的。
突然。
“哈哈!栽赃,都是栽赃!哈哈哈……”
屈衡似乎陷入了彻底的绝望,所以开始随性发疯了起来。
下一刻。
李信拔剑上前……
“嘭!”
一记狠厉的剑柄砸了上去。
屈衡当场满嘴是血,掉了半口的牙,整个人都显得惨不忍睹,也再难说出半个字,只能涕泗横流的呜呜两声。
这模样真是再无楚地大贵族的体面。
老家伙昭弘见状连腿都吓软了。
很明显。
昭弘对于屈衡的很多事情,他是不清楚的,他自身在楚地的名声还是颇好的。
奈何。
昭弘站错了队,就必须得付出代价。
终于。
许尚抬步上前道:“昭弘,你的事儿最好自己交代清楚,你跟屈衡走的这么近,属于一丘之貉……可我秦廷依旧愿意给你坦白从宽的体面,记得好好把握!”
昭弘:“(〒_〒)”
嬴政:“(?`???′?)”
丫的不想体面,那就只能我们继续帮你体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