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来做我呢?
我不要当他!
没人能懂此时蜉蝣心中的惶恐。
但是蜉蝣不傻,关键时刻更是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智慧,仿照着那个少爷欠揍的模样昂起头:“怎么,本少爷做事,还需要和你们商量?”
他用力扇了管家一巴掌。
“是,是。”管家没有丝毫不满,理所当然地道,“您随意,是老奴多嘴,该罚!”
蜉蝣冷哼:“还不退下?”
等人走了,他才攥着手心里那一小袋被汗浸湿的米松了口气。他很顺利地溜出了门,大摇大摆地把那袋米丢到了阿妹他们面前。
“喂,大少爷,你干啥?”这是二黑。
“又想笑话俺家?”这是阿妹,“谁要你来!你快走,我大哥呢?”
“你……”
正在哭的阿妹愣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看了又看:“是米!是米!”
她的眼里蓄满了泪水。
“喂,这可是小爷我好不容易瞒着我爸偷出来的,你们可别浪费了。”蜉蝣不想被妹妹发现自己变了模样,下意识伪装成大少爷的口气说。
然而一向爱和少爷顶嘴的阿妹却没有反驳,经常和他吐槽少爷的二黑也低下了头。
阿妹跪下来磕了好几个响头:“谢谢,谢谢您。”
这可给蜉蝣吓坏了,他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昂着头转身离开。
阿大活了下来。
但是那一夜,王家走丢了一个孩子。
一向节省着用的烛火亮了一夜,夹杂着呼唤和哭泣的声音。
直到子时都过了,人声寂静,诡异夜行,巡逻队都不敢出门,王家婶婶赵百香才找到蜉蝣。
“你这孩子,跑哪儿去了?”
“这手咋恁白?”
那是蜉蝣第一次挨打,也是最后一次。
最后,哭红了眼的赵百香把小小的他抱在怀里,哽咽着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