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楼几乎是立刻反应了过来。
是[匣中(绿)]!
“——可是你好难过!”
当这句模拟里出现的话,真实地出现在耳边。
曾嘲笑过模拟里自己的柳玉楼,却也恍惚了一下!
小木桩子伸出一只树枝,上面是一瓣新长出来的玫瑰,看上去有点好笑。
在举起来的一瞬间,这一瓣掉下去了。
柳玉楼:……
小木桩子的表情充满了控诉:“你怎么突然间变难过了?那个村有你看上的花肥?”
柳玉楼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在小木桩子“别为花肥难过了,我给你找回来,就是缺水的花肥不太好吃”的安慰里。
柳玉楼把目光投向了天空。
阴沉的云层,雾霭。
却又有一线金光,指引到灵风山顶。
看起来,不像是邪神。
反而像是,上天赐予的救赎。
天星门的教徒快被生物学家杀光了,此时藏好的也顾不上暴露,直接奔向山顶。有的跌跌撞撞,跑一步打三个滚,爬也要爬着上山!
看起来,大部分也就是普通的民众,和条桑村的村民,没有什么不同!
他们的衣衫那样破烂。
神态却那样虔诚!
而白衣女子立在最前,隔得太远,柳玉楼看不清那张据说“连风露都放轻了声响”的脸。
只能看到她一袭白衣,站在光影里。
日光下彻,明灭金芙蓉。
那个独特的纹样,也是柳玉楼认出她的最大依据!
而光线的尽头,云层之上,看不见是什么!
云层之下。
虔诚的信徒,看上去和普通民众,差异不大的信徒。
正一个个叩拜在地:“恭迎副教主!”
他们的脑袋上,几乎都有一个伤口。
有的看上去刚凿出来没多久,里面红白的脑浆混合着,要从里面流出来。
这些新信徒的伤口处,甚至还能看出锄头、鱼叉、剪子的形状。
也隐隐透露出了他们的来历。
这些民众变成的新信徒,看上去大多命不久矣。
他们,也就是刚刚跑一步摔两步的那些。
凿开头颅,血浆四溅,他们的生命之火明明快要熄灭了。
但是他们的眼里,反而是最亮的、最虔诚的!
而另外一部分,伤口看上去已经开了很多天了。人体的自我防护下,薄薄的一层脑膜修补了缺口。
这些老信徒不像新人,看起来没有那种,混合着恐惧、害怕、希望与绝望的复杂。
他们只是各自扭曲在地上,看起来,比蚕的姿势还要奇怪!
这个坐姿、跪姿……
柳玉楼看了一眼,在身边找到了脚放在肩膀上、手夹在腋窝里的三只小穷诡,终于找到了为什么觉得熟悉。
这部分老信徒,看上去,和小穷诡们一般怪诞!
柳玉楼很快看到了蝙蝠刀男,他四肢都被打没了,身体扭曲着,爬在最前面,吻着白衣女子的脚。
除了他外,柳玉楼没有看到脑袋上开两个洞的。
也是,开一次洞,已经是莫大的勇气了。谁还有勇气再疼一次,再开一个洞呢?
当然,也有可能是开俩洞的,都死了。
二星是如此难得,怪不得之前的蝙蝠刀男,那么嚣张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