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于此,少年收拾一番,准备离去。
至于去处,当是南域别洞天。那里是慕容清目前落脚的地方,也是他把那二人一妖暂且托付之所。
……
而在云浮山某座洞穴之内,一男一女席地而坐。黑暗中仅有一束亮光自洞外投入,将两人所处之地点亮。
观洞内模样大概是天然形成,再加上姑娘动手开辟出一处平坦的地方以供儒者修养。
儒者不知何时撑起了身子,坐在姑娘的前方――这样可以有效避免姑娘看到他此时脸上的神情。
之所以避免,是因为儒者的思索给他带来了诸多复杂感叹。
对儒者而言,这场计算只是又一次的失败。而且失败的原因,也仅是因为一个姑娘。这让儒者不禁思量,自己是不是有着身为谋者的器量。
回想此番计画,竟让他险些丧命。这是一次失败,一场难以启齿的挫败。
造化弄人吗?不,这只是计算出错。
因为一份被他舍弃的情愫的出现而让满盘计算落空,这是他难以忍受之事。
而那份被他舍弃的情愫,正是“情”本身。
谋士不需要情,也不必要情。因为“情”之一字,正是束缚他们的关键。
出谋划策,算计计算,若是多了“情”这种因素,势必会引导局势走向多变。而多变,也就意味着不可控。
所以东流割舍了“情”,所以他可以与任何人为伍,也可以不与任何人为伍。
那日紫苑找上他,他也是抱着试试也无妨的心态同意。事实上,直到一天前,他也将紫苑当作一枚可利用的棋子。
不只是她,对东流而言,所有人都是棋子。因为只有棋手与棋子的关系最为稳定,最不容易生情。
当然,这个情,是友情。至于爱情……东流自出世以来,就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
而此时,这位谋者便陷入了这等茫然之绪。所以此时尽管他强装镇定,但内心深处已是天人交战。
这是自我意识和自我价值的交战,也是他自我救赎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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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儒者自负傲慢而且自命不凡,不过正如紫苑对她的评价――他确实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
所以当他遇到常人会为之气馁,甚至会为之失意的情况时,他所想的也与常人不同。
可惜坐在他身后的姑娘也仅仅觉得儒者状态不对,但又感觉不到哪里不对。
若是姑娘会读心之术,那她便会读取到这样一幅有趣的画面――
“那么,从起因到结论,我错在了哪里?”
竟是儒者在脑中回溯过去,查询自己不解之处。
“起因是我提前了张逸虚初步制定的计画,如此一来在众修还没准备好之时便与居先行对上。
而对上的结果则是由于两方都是仓促而来,所以相对‘公平’,胜负应当在五五之间。
不对,五五之分只是相对保守的说法,准确来说,胜负应当在六四之间。猎者四,居六。”
尽管儒者只是凭借“认知”来推断事物发展,不过当时若是没有莫于期的出现,那场大战确实会如东流计算般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