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出生的时候,是他亲手接生的,因为请不起产婆。
他比谁都清楚,那个胎记的形状和位置。
这么多年了,知道内情的人都觉得,这孩子肯定活不成了。
在那种情况下,他哪可能有活路。
甚至哪怕被人发现,在一群饿急了的人面前,这么小的孩子无异于是一锅香喷喷的肉。
事实上,如果不是姜老实有几分拳脚功夫在身上,那些难民不敢对他怎么样,或许真的会抢走这个孩子,把他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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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乱的年代,人心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所以,姜老实宁可把孩子带在自己身边,也没敢给他随便找个人家。
顷刻间,皇帝泪如雨下。
他都不用再去看姜魁身上的胎记,光是姜老实说的那些,就跟当年都对上了。
更别说姜魁和他亲舅舅足有九分相似,长得几乎是从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陛下,这是第一件事,草民还有第二件事要说。”
姜老实长出一口气,在看到皇帝点头之后,他往后退了两步,口称得罪。
然后,他缓缓地除了衣裳。
虽然屋里只有三个大男人在场,但姜老实的动作还是吓了另外二人一跳。
定北王本能地做出一个防御的动作,挡在皇帝的面前。
结果,姜老实却只是宽衣解带。
“陛下,刚才草民说了,因自幼家贫,为了不饿死,就偷偷跑到山上找吃的。一次遇到了老虎,险些被吃了,多亏了那个老猎户救了草民,可草民因此也变成了残缺不全之人……”
姜老实颤抖着声音,说出自己的遭遇。
“草民成不了亲,也没想过成亲,只是实在没有办法,这才和芙儿他娘做了名义上的夫妻,结伴生活。幸好,外人见我们有儿有女,也没怀疑过,慢慢地一家子在万松县落脚,过了这许多年。”
说罢,他背过身去,重新穿好衣服。
身后传来皇帝重重的一声叹息。
“姜老实,姜老实啊!你还真是个老实人!”
皇帝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他也是男人,自然明白说出刚才那番话,做出那样的举动,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多么难堪,需要多大的勇气。
姜老实说了也做了,只是想让老三的心中再无最后一丝芥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