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起什么,战老夫人又问道。
潘妈妈垂手立在下面,胸前藏着一对赤金镯子。
那还是在大军入城之前,姜芙赏给她的。
她当时是怎么说来的?
“潘妈妈,咱俩这些天朝夕相处,想必你也是知道我的。”
姜芙美目妙转,说出来的话却让潘妈妈后背发凉。
“这一路上的事儿,该怎么和战老夫人汇报,你千万把话在肚子里多捣腾两遍,想好了再说。”
说完,她拉起潘妈妈的手,把两个宽宽的镯子给她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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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赤金镯子,虽然花纹普通,但要是真遇到个什么难处,随时绞了就能去换银钱使,便宜得很。
一时间,潘妈妈又是欢喜,又是忧愁。
“回老夫人,老奴已经向姜姑娘讲了咱们将军府的规矩,也教了她要如何行走坐卧。这位姜姑娘虽然出身不显,人却是机伶的,也颇为貌美。”
她斟酌着,小心回答。
一旁的战二婶忍不住掩口笑道:“哎呦,哪有男子不爱好颜色!倘这位姜姑娘貌若无盐,咱们枭儿凭甚要多看她两眼,还巴巴地带回京城!”
她的长媳也跟着凑趣:“大伯母,母亲,儿媳听说,这姜家十分豪富,家里的生意遍布全国,只是他们老家在北边,想来这规矩是差了一点。还是大伯母疼媳妇,早早地就派了身边的老人去调教,这天下哪还有比您更体贴的婆婆了?”
战二婶佯装生气:“敢情是我待你不好,你在这里羡慕!”
长媳连忙捂嘴:“都怪儿媳是个嘴笨的,大伯母天下第一,您老天下第二!今儿家里大喜,您二位就饶了我吧!”
“你个泼猴儿,一贯嘴巧,专来糊弄我们!”
说笑间,婆媳相谐,妯娌和睦,花厅里好不热闹。
倒是大房那边,如往常一般冷清寂静。
郦氏的乳母张妈妈忧心忡忡:“姑娘,将军回来了,这……这可如何是好?”
私下里,她还是称呼姑娘,只有在人前才会称郦氏为大奶奶,免得被战家人挑出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