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吴晴在内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沉重的压抑感。
他不禁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大殿之上。经过一番仔细观察,他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整个大殿的布局、墙上的绘图以及那些纯金的装饰品,表面上看起来毫无关联,随意摆放,但实际上却蕴含着深意。它们相互呼应,共同构成了一个精妙的阵法。而这个阵法,再加上宫殿所处的方位,营造出一种令人心神不宁、心生恐惧的氛围。
长时间处于这种环境之下,恐怕即使是使团中那些心志坚定的人也会大汗淋漓,而那些心智不够稳定的人甚至可能会头晕目眩,昏倒在地。然而,当吴晴将目光转向北国的大臣们时,却发现他们似乎并未受到丝毫影响。
吴晴微微皱起眉头,嗅了嗅周围空气中的气息,突然间恍然大悟。原来,每一位北国的大臣身上都散发着一丝丝淡淡的薄荷清香。吴晴暗自揣测,这些大臣之所以能够免受阵法影响,一方面可能是因为他们每日上朝,对这里的一切已经非常熟悉;另一方面,则很有可能是他们随身携带了薄荷,以此来抵御心智被迷惑的风险。
这显然就是想要看到南国使团有人会在这个大殿之上直接晕厥过去,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柄啊!
吴晴当然不能够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衣袖,原本是打算施展出自己最为擅长的银针渡穴之法,好帮助这些人缓解一下身体不适的状况。谁曾想,这一摸却是什么都没有摸到,整个袖子里面空空如也。直到这时,他才猛然想起来,这里可是北国的皇宫内院,为了避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早就把平日里随身携带的那些尖锐锋利之物统统留在了学宫里。不仅如此,就连她坐着的轮椅以及手中拿着的折扇,也都被换成了再寻常不过的样式。
吴晴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事到如今,也只能另想他法了。于是乎, 他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与周围的诸位大臣们闲谈聊天起来。而趁着大家不备的时候,则不动声色地拿起手中的折扇,借着打招呼的动作,巧妙地敲打在那些南国使者们的后背上。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只是一种礼貌性的问候,但实际上,她却是在用折扇敲击对方身上的穴道,以此来确保他们能够保持头脑清醒、心神安宁。也在如此轻描淡写间化解了使团的一次潜在危机。
大约过去了一盏茶时分左右。一名御前小太监快步走来,轻声告知诸位大臣,让他们稍作准备,因为太后即将驾临此地。
没过多久,只听得一阵高亢嘹亮的通报声:“太后驾到!”这声音响彻整个宫殿,余音绕梁不绝于耳。闻声,在场所有大臣纷纷跪地行礼,并齐声高呼道:“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其声如洪钟大吕般震耳欲聋。
此时此刻,吴晴坐在轮椅之中,静静地聆听着周围的一切动静。从刚才那声高亢激昂的呼喊声中, 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位传话的太监竟然身负不俗的修为实力。
紧接着,在一群宫女和太监们的簇拥之下,太后面带威严、仪态端庄地缓缓步入殿内。她一边走着,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坐在轮椅上的吴晴身上,仿佛对他充满了好奇与关注之意。而太后所经之处,众大臣皆低头不敢仰视,以示敬畏之情。
最后,太后终于来到了大殿中央的高台上,在贴身太监的小心搀扶下落座。自始至终,她的视线都未曾移开,一直紧盯着下方的吴晴,眼中闪烁着复杂难明的光芒。
落座之后的太后缓缓地收回了注视着吴晴的目光。她端坐着,挺直了背脊,散发出一种令人敬畏的气势。随后,她用那低沉而富有威严的嗓音说道:"众爱卿平身。"
随着这句话出口,朝堂之上的众人纷纷起身,动作整齐划一,显示出对太后的敬重之意。
一切都按照既定的流程有序地进行着。在北国礼部官员的主持下,首先开始诵读北国太后的丰功伟绩。他们声情并茂地讲述着太后的种种善行和伟大成就,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敬意与赞美。接着便是一连串呜呼哀哉的词汇,表达着对太后的生辰的庆祝之情。这些话语无非是强调北国有太后这样德高望重之人乃是上天庇佑,祝愿北国能够长治久安、千秋万代。
或许是因为南国使团在场,那些过于激进、暗示一统天下的词句并没有被提及。然而,这番冗长的诵读持续了足足半个时辰之久。吴晴静静地坐在轮椅上,起初还能保持专注,但渐渐地,困意袭来,让他不禁打起了哈欠。尽管努力想要保持清醒,但眼皮还是越来越沉重,仿佛随时都会合上。
在诵读完之后,一场盛大而庄重的献礼仪式便拉开了帷幕。只见王公贵族们身着华丽的服饰,面容庄严肃穆;六部官员们则整齐地列成一排,手持珍贵的礼品;而来自其他各州府的官员们也纷纷献上了别具特色的贺礼。
对于北国的各大官员来说,这无疑是他们最为看重的时刻。他们心怀期待,迫切希望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能够得到太后的青睐与赞赏。因为这不仅关乎个人的颜面,更关系到未来仕途的发展。所以,每个官员都竭尽全力,力求将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