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向和自闭有所缓解,我心甚慰。”
“那您对孩子有什么期待呢?希望将她培养成什么样的人?”
榧然眨巴眨巴眼,说得也是,社会精英们也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精英,稍微冷血的人都要将孩子看成工具了,不过是接手企业财团的经济管理人才、人格魅力十足的正坛新星之类的。
“我希望她自由自在,过得幸福,”榧然答道,“我已经走到顶峰了,不需要牺牲孩子的人生,她只需要学会人世间的常理,以此足以生活,她对什么感兴趣便接触什么,喜欢什么便可以去追逐什么,没有名为身份的限制,没有名为期待的枷锁。过的开心比什么都好,如果她像我这样给自己强加一个又一个目标,强行说服自己说这是什么人生的意义,内心却空乏的像一片虚无,那么我带她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一种罪过,人组成的社会一片混乱,满是痛苦与黑暗,所以被称为人生苦短、人生下来就要受苦……这场名为爱的谎言、繁衍的祭祀、文明的堆砌,将一个自由的精神囚禁在面临死亡恐惧的身躯中,如果还要让她活的不开心,我简直死不瞑目。”
老师眼中满是震憾,片刻后她一头栽倒在书桌上,声音不大不小的宣告道:“我破防了,让我缓缓。”
她想起一些对孩子保有极高期望的家长,与自己讨论如何将孩子培养成优秀人才时,简直像是屠夫与顾客在讨论哪的肉最嫩,该从哪里开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想想自己的人生,纯纯是为了生存而奔波,是为生存的压力逼迫着读书、学习、工作,虽然也可以自暴自弃领点社会救济什么的龟缩在五平方的房子里年销一千或者抢退休年龄的大妈大爷的活到农业基地包吃包住,但是人总是在意世俗的眼光不太拉的下面子这么干……写作生活,实是生不如死的活着。
她甚至觉得自己活的还没工业区里那些人舒服,她的丈夫是脑科医生,出身边境,参与过前额叶和浅皮质层的功能义体化研究,猜测并向她透露了工业区的居民可能都处于精神抑制状态下,这虽然有悖良知,但她现在却莫明羡慕,这至少什么也不用想,不知道自己的苦难,也就不感觉苦难。
踏马的当这厮的女儿也太幸福了吧!要是我能这么自由……
她一愣,自己没有什么特别远大的梦想和特别渴望的东西,不想环游世界,也不想要奢侈品,平时维持健康饮食也没什么口腹之欲,自由对自己有什么用?自己不需要时间,也不需要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