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叙没让她们通传,摆手步入了厅堂。
他进来时,楚时鸢刚学会一种香料,正兴奋地拿着手中的香膏,围在桌案前眉开眼笑地跟容穗说话。
而容穗温柔附和,脸上同样映出明媚的笑意,对她的进步毫不吝啬的夸赞。
楚时鸢放下手中的香膏想侧过身坐下,话正说着,一转头,无意间瞥见从外面进来的自家兄长,她没说完的话音一停,随即眉目更亮了些:
“兄长,你回来了?”
她身旁的容穗因她这句话面上的笑意微微一顿,随后回头,往楚淮叙这边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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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香料起身,对着他福了福身,轻声打招呼,“楚公子。”
楚淮叙轻“嗯”一声。
看出了自家兄长和容穗有话要说,楚时鸢没再这里多待,拿着桌上的香膏,和容穗约了明日过来学香的时间,便乖乖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走后,厅堂中便只剩楚淮叙和容穗。
注意到他是从外面回来,今日下雪天寒,在楚淮叙落座后,容穗倒了杯热茶递过去。
楚淮叙接过茶盏,指腹轻微摩挲着杯沿,没直接喝。
淡淡的茶香水雾自茶盏中晕开,楚淮叙透过这层薄薄的水雾,去看坐于侧对面的容穗。
率先开口:
“姑娘伤势可好些了?”
容穗轻挽唇,凝白精致的面容上浮出感激的笑意,一双清润润的眉目如湖水清澈,声线更是轻软。
“已经完全好了,这些时日公子忙于公务,容穗还未来得及好好再跟公子道个谢。”
楚淮叙语气不甚在意,“举手之劳而已,姑娘不必挂怀。”
说着,他话音一顿,转而问:
“年关将至,姑娘有何打算?”
容穗半搭在茶盏边缘的指尖一顿,她轻垂了下眸,眼底黯淡两分。
隔了须臾,才轻摇了摇头。
“我父兄皆故,家中姊妹也在时疫动乱中接连离开,偌大的禹州再无任何亲眷,也无任何亲近之人。”
“公子口中的举手之劳,于容穗而言,是走投无路之际的再造之恩,如今伤好,容穗只想能有机会来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