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衙门中人,你不敢出面,却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身上?”
“姜子卿不是一般的孩子。”
“他到底也是个孩子!”
杜言秋冷若冰霜,眼神似刀子一般刺在张州珉身上。
张州珉被逼得不敢抬头。
而姜落落紧咬着唇,默不出声地忍着眼中的泪。
“不止姜子卿,还有我兄长,还有姜盈盈一个即将出阁的姑娘,还有……”
杜言秋想说冯青尧,对着张州珉还是忍住了。
谁知道这人哪天暴露,会不会把知道的东西都一股脑儿抖出来?
杜言秋话音一转,“难怪马氏要与你和离,她定受不住良心谴责。”
说来也可笑,张州珉与严墨其实是一类人,都选择在衙门苟活。
他们的胆小怕事是天性,是弱点,令人鄙夷,但不能骂他们犯了错。
当下敢于出头的热血之人实在太少,否则又怎能令恶人当道?
可是,自己缩起头来,把事情推给个孩子去做,就实在令人恼的可恨!
更可恨的是,故人蒙冤死去那么多年,今日逼到跟前,才以愧疚之色,说着自己的那几分无愧之举。
“冒险藏起卷宗,又从未忘记帮人正名,张主簿是不是还觉得自己隐忍地很委屈?”
“是,我从不敢忘记。我以为姚家大郎回来,能够在我的帮助下找回姚书吏,能够让高齐刘瑞他们得以瞑目,能够接回我的阿杏……哪成想,邓知县才做了短短几日知县便遭人毒手……他一定死得极为不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