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石露出一抹充满嘲讽意味的冷笑。

那个叫喻客川的凡人,莫不是以为自己出其不意击杀了贾砀,便有了与修行者叫板对峙的资本了?

“你恐怕还没有这个实力,从修行者手里保住那个女人......胡乱插手,我天沙府定叫你万劫不复!”

赵石左右活动脖颈,对脑海中的素衫青年颇为不屑。

他要做的仅仅是在此静静等候孙舟扛着晕厥的绥山圣女归来,兴许还会提着那位杀死贾砀的怪胎的头颅?

此番东岭之行,甚是轻松。

这份活捉绥山圣女的大功,不费吹灰之力便手到擒来,回府好好向长老们邀上这么一邀,被提拔进入内府也未必不是痴人说梦?

心潮涌动,赵石思绪雀跃。

孙舟前脚刚离开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门外再次响起脚步声。

与梁桓来时那股小心翼翼,捻手捻脚的作风不同,这次的来者却是毫不避违,每一步都踏踏实实踩在地上。

床榻上的修行者缓缓睁开眼,从打坐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想来大概是与梁家那位大差不差的消息。

心中犹豫一二,虽认为多此一举,但经一番权衡,赵石还是跃下床榻,来到门口。

只是令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料到,仅是开门的一瞬间,一抹白色衣角映入眼帘,赵石的瞳孔瞬间放大!

还未来得及反应......一丝凉意自眉间闪现,扩散,转而涌遍全身,这位在东岭宛如一尊君王般高高在上的修行者,刹那便直挺挺地立在原地,丝毫不敢动弹!

一柄雪白的,尤为细长的剑正抵在他的眉心......

毫不掩饰的杀机冰冷刺骨,点在灵魂深处!

“这柄剑,是......‘细水’......?!”

赵石面色惨白,面对眼前这位给他十辈子都只能望其项背的青年,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栗,惶恐不已。

“轻剑子”未予理会,就这么看着被吓破了胆的天沙府修士,双目不留一丝感情,能看见的唯有那股无形而又暴戾的杀意。

“细水”的剑尖缓缓没入赵石的眉心,开始溢出丝丝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