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衣官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将身子伏得极低,颤颤巍巍道:“禀报陛下,昨日派遣去往柳州溪白城的三名铠甲士卒,魂灯已灭......”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官员,身躯皆是一阵,两人一对,相互尽力将身子凑近了些,开始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上面那位,原本微眯的双目,很快便睁到最大,那双带着些风霜气息的浓眉,也不由紧拧。

皇上的眉头锁起,这位大人物的心情似是一下子变得危险,本就烦躁,下方这一众不知所谓的闲人,怎么还敢在此刻如此聒噪?

只听到某位坐在距离皇帝右下方最近处那相位的人物,一怒之下猛地将手掌拍在身前的官案之上,发出“咚”的巨响,胆寒的满朝官员瞬时间闭上嘴来。

皇上眉头悄悄松开了些,依然听不出任何语气,“复述一遍。”

皂衣官使立刻从命道:“昨日派遣去往柳州溪白城的三名铠甲士卒,魂灯已灭......”

这位中土最大的人物,微微叹上一口气,眉眼间附着着怒意,同样隐含着一丝极为明显的失望。

他摇了摇头,似是感受到有蝼蚁在试图啃食自己的脚趾一般,随意对下方相位坐着的男人说道:“雷相人,处理一下,讨回应付的代价,至于其他,你酌情办,该杀的杀......以作警告。”

“臣明白了。”

中土皇帝随手一挥,甚至连手臂都懒得抬起,便收回目光,再次合上眼皮,不愿再多看一眼,只是那锁起的眉头始终无法彻底舒展,依旧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知道了,就去办吧。”

下方坐在相人之位的男人,在上头那位静下声来后,冲着下方冷哼一声,“好一个绥山,我帝都皇城本只是看在天沙府流天的面子上,随意给予一些客套上的帮助,仅派出三名士卒意思一下,这下倒好......看来反倒给了你们不小的胆子,认为自己有资本与大皇宫叫板了。”

鸦雀无声,皂衣官使迟迟不敢起身。

雷相人看向伏地不起的皂衣,漠然道:“那三盏魂灯怎么灭的,给我细细说来。”

皂衣官使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不敢有丝毫犹豫,战战兢兢道:“回雷大人......今日未时六刻,第一盏魂灯乍然熄灭......一息时间过后,与其相邻的另外两盏同时爆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