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也因此被卷到地上,团团转了几圈,白色的毛发沾满了灰尘。
过程行云流水,似乎已经在心里练了千万遍。
这可不是昨天夜里月二娘嘴里的那位姐姐啊。
“贱人!“
神女狠狠地指着月二娘,面容狰狞。
“你是不是想害我,你把这贱东西带过来干嘛?”
她指着白雪和月二娘,仿佛在指责一条发疯的野狗。
“你知道神女的真实身份,把它带来是在当着庙祝的面嘲讽我不是真正的神女吗?”
什么意思?
白雪的目光往屋子里微微一瞟,发现昨天晚上的笼子和白兔不见了,动了动鼻子,那白兔的气味还在。
接着神女一手提着月二娘的衣领,一下子将她拽到了屋里,这下白雪能看清屋里的全貌了,屋子里到处都是白色的兔子毛,多得好像是刻意布置的。
白雪抬头,凝视着眼前的“神女”。
月二娘跪在地上,泪如雨下,不敢抬头。
“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月二娘辩解着,神女关上门,转过身又一脚踹在她身上,白粉纷纷飘落,宛如传说中的白面女妖,丑陋而吓人。
“爱擦白粉的丑八怪。”
白雪在心里悄悄地说。
神女不断地踹打着月二娘,本就不大的小姑娘痛苦地捂住肚子倒在地上,蜷缩着真像只兔子了。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月二娘哭喊着,但神女仿若未闻,继续殴打。
终于,在月二娘快要昏厥时,神女停了下来,一口浓痰吐在她新穿的衣服上。
神女知道庙祝正在照顾孕育神果的神树,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拉近感情的机会就这样被打扰了,她不出这口恶气就难受。
可怜月二娘特地穿上新衣服,却受到如此对待。
“我马上要飞天了,可不是你这贱人的姐姐。”
神女的笑容扭曲起来,想起早上月二娘为见姐姐而打扮。
白雪为这孩子感到不值。
“你把她当成好姐姐,她可只一心想着升天,哪里想你了呀。”
月二娘默默地带着白雪回家。
路上,那些人看到了她此时的模样,依旧没有人愿意上前问候一下,眼里的疏离倒是都变为了讥讽和嘲笑。
去时还能抬起头,回时那头只想狠狠低到底,藏在怀里白雪的后面,路间的坑坑洼洼差点几次将她绊倒,步子歪歪扭扭,有时候还一脚踩进泥泞或者草丛里,粘上令人厌烦很难弄掉的泥污和杂草。
这条路,对她来说格外的难走吧。
白雪在心里想到。
月二娘的母亲见她狼狈归来,心生猜疑,说她不懂事惹姐姐生气。
最后罚她在家里禁足三天,不准再去找姐姐。
月二娘气愤又委屈,抱着白雪在床上哭泣,紧紧搂着。
傍晚来临,月二娘哭得精疲力竭,嘴里不停念叨:
“姐姐,姐姐。”
白雪知道,她念的是曾经的月娘,而不是现在的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