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人可以死在沙场,可以命丧江湖,但就是不能被扣上此等罪名!
因为苏家的肩上是数不清的忠骨,他们用命铸就的功勋不容玷污!
苏清河环视一眼,厉声说道:“我儿虽生性顽劣却未曾做出过天怒人怨之事,不像某些人家中的小崽子,仗势欺人,调戏良家妇女,试问谁才是不仁之人!
待我白发,我儿亦能为我养老送终,这便当得上一个孝字。可怜某人膝下无子,如今家中那唯一的独苗可要护好喽,万一哪天头脑发昏做了什么罪不可赦之事那可就真的绝后了!”
段长鸿身为兵部尚书,长子次子皆命丧沙场,最后的小儿子更是因为贪求军功违反了军纪被苏清河斩于军旗之下。
如今膝下只有一位孙子尚存,苏清河的这一番话可谓是往段长鸿的心窝子上面插刀子。
段长鸿气的双手关节捏得发白,年迈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着。
就听段长鸿沉声说道:“苏司狱杀害主簿,鞭笞皇子皆是事实,以下犯上已是盖棺定论之罪,还请圣上严惩苏司狱,以正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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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君月闻言双目一亮,这老家伙忍气的功夫好生了得,都这样了还能如此条理清晰地罗列本公子的罪状,佩服,佩服!
夏元龙闻言也是皱紧了眉头,国法,一国之法不可违。
段长鸿的这句话即使夏元龙有心偏袒苏君月也无可奈何,毕竟国法之大,关乎社稷。
“方才段尚书所言,苏司狱可有异议?”
段家的老家伙,你且睁大眼睛瞧好了。
本公子这就扭转乾坤给你看看!
只见苏君月笑着说道:“没有异议,臣不负圣上所托,赵尚书一事已有些眉目。”
这怎么又扯上了赵尚书的事?
谁不知道赵一鸣身死一事如今已成了夏元龙的一大心结,即便夏元龙已经下旨彻查此事,但这么长时间过去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如今苏君月竟说查到了蛛丝马迹,这还真叫人意外。
见夏元龙面色有变,段长鸿立刻对苏君月说道:“你所犯之罪条条死罪,数罪并罚,休想功过相抵!”
夏元龙平复心绪之后,目光复杂地看着苏君月,这浑小子还真会给自己出难题。
“你既然说你所行之事是受孤所托,便给诸位大人解惑吧。”
成了!
苏君月笑着说道:“诺。”
“臣当日上朝愿圣上许臣一官半职调查赵尚书之事,圣上应允之后便授臣大理寺司狱之职。
司狱一职看似不入流,但却直接接触大理寺监牢中的各国囚犯,便于调查。所以圣上的言外之意便是叫臣私下调查,万万不可打草惊蛇。”
“哈哈哈哈,好好好!云夏有卿实为云夏之福。”
夏元龙当即顺着苏君月的话说道,这小子看似无赖,但做事处处留有余地,心思缜密哪里有半分纨绔的样子。
好小子终于不藏了吗?
曾经的那个月公子终于要回来了吗?
其实早在苏君月决定入朝堂的那一刻就做好了远离平静日子的打算了。
既然有人敢动他兄弟,那么他自然不介意露出獠牙。
苏君月转过头从怀里拿出一摞白纸甩在了段长鸿的脸上。
对于这位想要自己死的老家伙,任其功劳几何,有多德高望重,苏君月也不会对其有半分敬意。
你都要弄死老子了,那老子还跟你客气什么?
“我以下犯上?这朱子祯寒窗苦读数载,终拜入朝堂,平日里兢兢业业,看似人畜无害,实则多年前就已投靠金楚,是潜伏在我云夏多年的细作。
打压司狱,掌控囚犯名单,据我所知到现在至少有二十名踏足武道之人借由假死之状被其送往金楚。
老匹夫我问你,你可知这将让我云夏多少将士战死沙场,又有多少人妻离子散,半夜里那断肠之音你可曾听到!”
苏君月越说越激动,到后来竟指着段长鸿的鼻子骂。
“我问你们,这种人该杀不该杀,我杀他何罪之有!”苏君月双目怒瞪众人,厉声喝道。
紧接着苏君月又命狱卒拿来一摞纸说道:“朱子祯招供,说其是受了三皇子之命,每放走金楚一人便有百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