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整个院子的温度似乎都低了几度,在场的人都吓得不敢言语。
这副骨架显然是才死不久,骨头上还有未烂掉的皮肉和头发。他身上被扯碎的布片依稀能看得出,是卫家仆役的衣物。
卫起看见了更是面如死灰。
刘京冷着脸,看了卫起一眼“这人私自进我的屋,是不是你指使的?”
“还请师父饶命!”卫起吓得魂飞天外,扑通一声跪下,接着他突然一指张鄙,“师父,是他,是他告诉我这三个生口半夜想要偷师父的宝贝!”
张鄙一怔,接着身子猛烈颤抖起来,扑通一声跪下,“刘师父,这不是...”
卫起急忙打断了他的话,“就是你告诉我,他们三个半夜去偷宝贝,我才让你你安排个人来抓他们,你还敢狡辩!”
他又看向刘京,眼泪鼻涕哗哗的流了出来,“师父,就因为这个贱奴骗我,我才让人来抓他们,不想他却想要偷东西!”
张鄙连忙说道:“对对,我发现他们偷东西,这才...”
这种程度的谎言,刘京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他们从未见过我的屋子,能知道我有什么宝贝吗?”
张鄙顿时语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把谎言编下去。他眼珠一转,指着地上的骨架狡辩道:“是这个小子骗我,说听见他们密谋。”
他觉得反正推给死人,也死无对证。
“你胡说!”拓野腾地一声站起来,胸腔中的怒意终于是爆发了出来。
刘京哼了一声,走到张鄙面前,看了他片刻。张鄙战战兢兢地抬头,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他心中恨死了卫起,居然把罪过全推给自己了。
可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张鄙的头咕噜噜滚在地上,身子扑通一声栽倒,鲜血喷了一地。
鸦雀无声......
没人会想到,刘京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将张鄙给斩杀了。卫起心中剧震,面若死灰。看似是刘京斩杀了张鄙,但其实这就像是在自己心脏上捅了一刀,让他的心脏漏跳了几拍。
刘京吩咐道:“将这两具尸骸埋了,今后再敢如此,就不只是他们死这么简单。”
他走到房间门外,转过身来说道:“这个鲜卑小子,还有的救。卫起,你过来。”
卫起身子颤巍巍的站起来,走到刘京面前施礼道:“师父,请吩咐...”
“去给我找一处僻静地方,我要为他治疗。”
“我家有座别院,就在据此二十里外的山中。”
“嗯,把他送过去吧,我配好了药,随后就到。宋歆随我一并到别院去。”说完他转身进了屋子。
卫起见他进去,才悄悄松了口气,连忙安排人去准备车马。不一会一辆小马车进入院落,卫家人将奄奄一息的拓山给抬了上去。
看着车子缓缓离开拓野瘫倒在地上,无声的流泪。突然,她跳起来冲向了车子。
“山,我要去陪你!”
卫家的奴才立即上前,将拓野拦住、按在地上,用绳子捆了起来。
“你再胡闹,就将你吊起来示众!”卫管事因为张鄙被杀,依然心有余悸,对着拓野的脸啐了一口。
拓野被这么捆着,几个汉子还拳打脚踢。小姑娘愤怒得如同一头小母狮,拼命挣扎,张口咬人。
宋歆怕这些人将她打死了,连忙上来护住拓野。可姑娘显然急了没看清楚,咔嚓一口,竟然咬在宋歆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