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
屋子里,沈惜霜,何一眉齐声惊叫,一个是不敢置信,一个是怒不可遏。
沈惜霜心头一痛,顿时呕出一口血来,如此种种,她早该明了,可却还顾着夫妻情分,妄想对方并非如此。她惨声道:“陈欢,我与师兄困于兽笼,眼看着师兄日日毒发,我却无能为力,每天只能躲在兽笼里苟且偷生,你是不是看了个尽兴?!兄长待你不薄,烈刀门上下皆视你为兄弟姊妹,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们?!说啊!为什么?!”她急火攻心,突然从口中喷出一股鲜血,顿时气息萎顿,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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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欢一把接住了她。谁知身后梅晏清不知怎的突然将纸扇掷来,正中陈欢后心。他武功底子本就不高,哪能承受得住这一击,双腿一软,顷刻就面色灰白,抱着沈惜霜跌在了地上。哪知梅晏清目睹了一出如此戏码,突然烦躁不已,索性自己亲自出手将他们全都杀了,图个清静。折扇在空中打了个旋,又回到了他手中,他再一抛出,这一次,直指何一眉道门面。
何一眉本就是强弩之末,更是再难逃开这一击,索性闭上眼睛等死。
霎时间只听到“锵”地一声,一阵剑风袭来,面上生痛。他强忍着疼痛睁开眼睛——
“银针为令,你可要给本姑娘撑好了!”一道轻盈的白色倩影从一旁闪过,随即传来一声清冽的娇喝。
众人眼前一花,再定睛看去之时,只觉心神一凛,一位身穿白衣的妙龄少女将倒在地上的这对怨侣扶了起来。这少女面容姣好,肤若琼脂,一双杏目熠熠生辉,灵动无双。虽然身上白衣染尘,却难掩她那清丽脱俗的风姿。她随手一挥,满室皆是药粉清香,就连身上这功力阻塞之感都好了些许似的。
此番不可谓不是在阎王手底下救人,出手之人提着一把剑,剑身上映着两个字,“青山”,笔力苍劲,沉雄古拙。剑的主人虽形容稀松平常,朗眉星目中透着一股懒散,可随着他握住长剑,那股慵懒便烟消云散,一袭青衣愈发衬得他风骨俊逸,神采清朗。方才便是这把剑在千钧一发之际,在这夺命纸扇之下将何一眉救了下来。
好一对璧人!
只怪这两人一直避于角落,倒让人难以察觉。此时出手,才看出他二人气度出尘,如同神仙下凡,让众人心中生出一股希望来。
梅晏清探手一抽,那将要落地的纸扇便又回到他的手中。
“有意思。”他不怒反笑,“阁下是?”
没想到在这群窝囊废中也有不俗之辈,倒是他看走了眼。
“浮名虚誉,不足道也。”顾见春也不急着出手,只是凭空挽了个剑花,将剑负于身后。“阁下才是,问别人名姓之前,不先自报家门么?”此话既出,甚是狂妄,他本不敌对方,此刻便是有意逗引对方做口舌之争,只求能为赵青木拖些时间。
“呵呵呵。”梅晏清低笑了一声,摇了摇扇子,虽然看破了他的小伎俩,却不甚在意,真与他说起话来,“在下名姓,阁下还是不问为好。”
“怎么?难不成知道阁下真名的都死了?”
“那倒不是。”他摇摇头,“人们说在下的名字会带来灾厄。比起真名,在下更希望阁下称呼我‘风门门主’。”
“风林火山四大门,能见风林两位门主,真是荣幸。”顾见春突兀地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庆幸还是嘲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