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上本就无甚棋子,于是三两下就收拾好。夜来见对方神色无波,趁机说道:“如今武林受魔宫侵扰,人人自危,倘若有人出面解决,以后也是大有裨益......”
对方不回话,只是将案上的书卷公文摆放妥当——实则也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只是从左边挪到了右边。
她又说道:“叶染衣诚意十足,说不定能借机拉拢,绝她心腹......”
男人端是将身上狐裘取下来,搭在雕花木椅上,又开始宽衣解带。
夜来顿了顿,只得转过身去,嘴上却还不忘谆谆善诱:“景之,我须得去。”
她不愿看这烈火烧遍整个武林。
对方神色一顿,抬眼睨她:“镇南镖局,你说你去探看,结果险些被暗算,伤了眼睛,将功名都让给了别人就罢了,还带了一身的污名回来。”
这个别人,自然是南宫孤舟。这污名,自然是她那“女贼”之名。
她心中一震,原来对方早就知道。
“桃花寨,我不让你去,你倒好,不仅去赴局,还要与虎谋皮。就凭着三言两语,你就信了那叶染衣?和他斗了这么些年,你不清楚他的为人?”
叶染衣......唉,算了,她亦没有万全的把握。
“妙法寺,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的动向?仗着一身武艺,便连日去探,若我不说,你是不是要在那里等到那人出现为止?”
这倒是......可从前出入皇宫她都有如过无人之境,如今只是去守着看看到底是谁,难不成这也有错了?
一口气说完,对方竟连声咳嗽起来,像是真的动了气。
她叹了口气,不愿与他多做争辩,起身站在他面前,递过去一包物件。
“好,我不再提就是了。你好生休息,我改日再来。”她宽声安慰道。
不待对方回答,她逃也似地足尖一点,就离开了这深宫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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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独自坐定,垂下眼眸。
那案上正放着一方酒壶和一个木盒。木盒里,一枚剔透的玉石静静地躺着。
他将木盒随意置于一边,伸出手指碰了碰酒壶,尚暖。
是温好的桃花黄。
温酒虽好,可惜独酌伤身。
他叹了一口气,有些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