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静静注视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白云悠悠,天宽地阔,少年背着少女,路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那时的她竟然天真地以为,这一走,就是一生。
她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
她从来都那么清醒,就算在梦里,她也一直冷眼旁观,看着年少时的自己。
看着她跪在了老人的脚下。
“师父,求您不要怪师兄……都是小湄不好……”她在地上哀声泣诉。床上的人尚且发着热,可老人却说,要罚他洗衣挑水,罚他抄书练拳,日日跪习。
“师父……师兄他还在生病,求您罚我好了……”她看到,女孩跪在地上不住地落泪,看到老人眉间也满是不忍,却还是狠下心来,将小姑娘扶起,抱回椅子上,这便拂袖而去。
她满眼写着嘲弄与寒凉。
床上的少年还昏昏沉沉,梦魇缠身。
是了,从那山间回来的路上,她太过乏累,便沉沉睡去。
那又是如何醒来的呢?
方行至门前,少年竟骤然身子一软,倒了下去。她跟着跌落到了地上,浑沌中摔了个清醒,这才发现对方额前竟然滚烫不已。
她知道,对方鲜少生病,即便是严冬,也未曾见他病的如此严重。
她急得大哭,哭声引来了老人。
老人看着他们,不消多问,便猜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