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早些来,只是诸事缠身,一时走不脱。”那人却轻笑,“让你们平白受了委屈。”
她眉头紧蹙:“我说了,我无——”
“与其说非她不可,不如说本该是她。”这人突然打断她的话。
“什么?”
“我也说了,你该歇息的。”他声音忽然一沉,话中却是有话。
哪知此话刚落,紫衣少女急火攻心,喉间一甜,呕出一口血。
思虑太重,终究伤上加伤。
“姑娘!”灵风与梦雨搀着她,渡了些真气,却没见她如何好转。
顾见春见状,方想过些内力与她,却想起那时在船上的险境,只得撑着她的身子,不叫她倒下去。
轿子中的人又叹了一口气,却不再理她——
“赵小姐,请。”
赵青木担忧地看了看夜来,后者却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宽心。
“没事,你去吧。”
于是她不消几步,就走近轿子,兀自打量了一圈,轿子十分雅致,周围站着的四人皆是低眉垂首,未曾多看她一眼。
透过那掀起的帘幕一角,露出那男人温润的下颌与脖颈,端的是陌上兰芳,举世无双。她不禁心中佩服,这人看上去十分年轻,竟已做了这些青年才俊的首领,当真是年少有为。
听他所说却像是身体不太好,倒是有些可惜。
她将手搭在了那人的脉搏上。
脉象看上去稳健端和,只是虚弱了些,确有积年寒症。她屏息细探,须臾之后,终于发现了些不寻常。
“你中毒了。”她笃定地说道。
“嗯。”对方竟颔首一笑,“此毒可解?”
她摇了摇头。
“我只有六成把握。”
他点头:“足矣。”
只见对方收回手,再探出来,手中又多了一个青玉瓶。
“还要劳烦赵姑娘帮我一个忙。”
“你这瓶子…我有个一模一样的。”赵青木取下颈边的坠绳,这绳子上赫然挂着一个青玉瓶,正是用来装那“来去不息丹”的瓶子。
她细细一比对,这才发现,对方的瓶子上有些裂痕,是经过了一番修补才保持其本貌。
“这玉瓶是家母故人所赠,想来和贵谷还有些渊源。”他将两个玉瓶一齐捻起,玉瓶在月色中晶莹剔透,底下似乎有什么字。
她仔细辨认了一番,这才发现,以前一直以为是花纹的那些纹样,如今合在一起,竟是个“谢”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