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赵青木颇为豪迈地冲他挥了挥手。
这里的人虽忙于生计,却不至帝都人那样满面疲态,惯是与人为善,知恩图报,可真有意思!
她看了看手中两串红艳艳的“糖葫芦”,又看了看面前两人,忽然一愣。
糟了,忘记现在是三个人了……
叶染衣到了祁川镇,便说要联络叶家人,部署探庄一事,叫他们在这里等候一日。
只剩他三个人在此乘闲而逛。
她咽了咽口水,凑到了青衫男子身边,低声问道:
“诶,你还有钱没有?”
顾见春会意,失笑摇头:“我不吃。你给她吧。”
赵青木眨了眨眼。
这呆子,还挺会来事儿!
“好说好说!”她笑道。
糖葫芦……
夜来愣愣地看着面前递来的一串糖葫芦。
小时候,每个月最期盼的事就是娘亲替她买的糖葫芦……
滴答——
她鼻上一凉,伸手摸了摸。
指尖一滴莹莹冷雨。
下雨了。
她抬首看着天际,北风卷尘,乌云霭霭。
这个季节的雨……
真不愧是终年无冬的问剑山庄。
“诶呀,下雨了!”赵青木也有所察觉,于是自然而然地拉着对方的袖子,将她带至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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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转头,那呆子还站在原地看着某个方向。
“喂!顾见春!下雨了!快来避雨!”
顾见春似是无知无觉,目光如炬,望着那十几丈之外的街口。
“你看什么呢!”赵青木跺了跺脚,也探头出去。
“小心。”夜来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什……”她方要开口,只见夜来面沉如水,神色凝重,示意她噤声。
她顺着对方的目光,一低头,这才惊觉——
方才她要探出身子的那一方土地,此时已经无端几道沟壑。
若非夜来将她拉住,此时恐怕人头落地,非死即残。
什么人,这么狠毒?!
她心中惊惧不已。
铃声叮叮咚咚。半晌过去,只听得到声音,却不见来人。
“阁下是?”顾见春将手扶在剑柄上,还未来得及出鞘。
那剑气却并非是冲他而来,否则他此时已经伤残。
也不是冲檐下的两个少女而来,否则以那速度,根本不容她们躲闪。
显然,这是警告。
“在下顾见春,途经此地,只为歇脚,并无恶意。还望阁下高抬贵手,莫要为难。”
这个人来历不明,唯一能确定的是,对方很强,即便是手伤已愈,他也无法战胜,更不必说此时新旧伤交替,定是难以抵挡。
“叮铃铃——”
铃铛声传来,不知何时,那路上已没有半个人影,连同方才为赵青木寄信的驿馆中人,也是不知去向。
“是谁啊?”赵青木无声地冲夜来比了个口型。
夜来轻轻摇头。
她亦不知。
此时她才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如今的问剑山庄,足以问鼎中原武林,那这婚宴,真是为南宫惠与林穆远这对新人而准备的么?还是说……是南宫孤舟想要借这婚宴,有什么举动呢?
——不管是什么动作,此时问剑山脚下的祁川镇,必然隐藏着诸多势力。她居帝都已久,竟是想漏了这一环。如今他们大大方方地在此现身,方才救人,出手不凡,又引来了多少目光?
“叮铃铃——叮铃铃——”
那铃铛之声若隐若现,却能察觉对方愈来愈近。
此时这冷雨也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顾见春暗自运功,那雨在他身上滑过,却顷刻间就蒸腾不见。
对方不答话,也不再冲着几人示威。
只是他能感到,这气息,越发接近了。
他看着街头那不甚分明的高大影子。
那并非是个人影,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