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柬?”曾不悔大惊,“你这是哪儿来的请柬?!”
他连忙将对方手中的“请柬”夺了过来。
“问剑”之印赫然入目,方才才看过一遍,不会错的。
确是问剑山庄的请柬!
请柬上署着“曾不悔”与“曾有悔”两个名字。
——这也并非是从那几人手中夺来的请柬啊?
他狐疑问道:“和尚,哪儿来的?”
“呵呵——”般若紫阳笑了笑,指着自己光洁的头顶。
“小僧自是将这印章纹样记在脑中了。”
曾不悔顿时哭笑不得:“你还有这能耐?!”
“雕虫小技,权作障眼。”般若紫阳不甚在意地轻笑。
末了,他又开口补充道:“曾施主,障眼法而已,若是仔细比对,还是能瞧出些差异的。”
“故此……若说仿出太子私印去支些饷银,就莫要肖想了……”
“呵呵…呵……”曾不悔心中所想被一语道破,挠头干笑,“怎会怎会……小爷爱财,还是取之有道,取之有道……”
“但愿如此。”般若紫阳面带微笑,收起请柬,也不再管他,接着向山脚走去。
“诶!”曾不悔连忙跟上,“今日就去么?”
离那什么少庄主的婚宴,不是还有几日?
“曾施主,你我并非是去赴宴。”般若紫阳无奈道,“婚宴当天必然人多眼杂,你我今日去看一遭便好。”
“说得也是。”曾不悔点了点头,想起方才对方与那两个青年男女的“寻母”一说。
“原来你是在找你娘亲么?”
“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僧所言,确有其事。”
般若紫阳点了点头,却不否认。
“若是那顾什么的不请你一道,你又如何?”
他如此问着,电光石火之间,却忽然明白了他是何用意。
原来这和尚写那劳什子扶桑文,是有意要引他开口说这“问剑山庄”的事。
而后他二人一个白脸,一个红脸,遂引那青年以请柬自证。
再者,拒绝与他们同行,乃是不愿在众人面前露面,好避开扶桑耳目……
好你个狡猾的般若紫阳!
“呵呵……”
面前僧人忽然罕有地闷声一笑,像是难以抑制这趣意。
“你笑个屁!”
他正是气头上,自然没什么好话。
“曾施主当真聪慧直爽,担得起十恶司‘嗔刃’之名。”
般若紫阳顿了顿,恢复了一派老神在在,接着说道,“不过么,可要小心脚下。”
“哼!”曾不悔听他夸赞,方要面色一喜,谁知对方还有句“告诫”紧跟其后。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他面色一沉,冷笑回道,“多谢多谢,这条路,小爷还算走得尽兴!”
他曾不悔可不需要别人教他!
“非也……”般若紫阳抿了抿唇,忍俊不禁。
“曾施主,小僧是想说,你脚下踩着污秽了……”
“什么?!”曾不悔大惊失色,抬起靴子一瞧,顿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啊——”
惨叫响彻林间,鸟雀惊起四散,为这宁静端穆的问剑山,带来了数年来的第一道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