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是想着,却忽然听到那人群之中传来一道惊呼,随即众人唏嘘此起彼伏。面前红绸厚重,她循着声音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只听“嗖嗖”几声轻响,她方想揭起盖头看上一看,忽而手上一热,只觉被一大掌止住她手上动作。再一定睛,对方已挡在自己身前。
“别慌。”只听他在自己面前低声说道。
“......哦。”赵青木点了点头,心中莫名安稳。
顾见春望着不远处一人缓缓走来,却怎么也没想到来者是她。
......
“怎么了?”
石溪只觉身边有一少年踮足张望,却苦于身量不够,看不分明。那少年急忙转头向身边之人询问,只听那身着暗色斗篷,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低声说道:
“没什么,小友可是吃得尽兴?”
那少年约莫十二三岁,眉宇间尽是书卷气,那双墨色的眼瞳却明亮澄澈,叫人看上一眼便印象深刻。只是此时他却显得有些焦急——想来此处距那正厅甚远,因着他们这号人还不够资格坐在堂前观礼,只得在庭中遥遥观望。
石溪望着那无端出现的红衣女人,心中忽然生起一股快意。他向来看这顾见春不顺眼,虽说他如今成了那问剑山庄的金龟婿,可石溪自然已经将他归为“始乱终弃”之列,如今看见另一红衣女子,他自然萌生出“好戏将至”的预感,顺理成章地以为这女子是来抢亲。
——毕竟,他连赵姑娘这般女子都不放在眼里,谁知道他背后还有什么莺莺燕燕?
如此想着,只有一句没一句地听那少年与那男人说着话。
“吃好...”少年方想回答,却忽然反应过来,闷声道“我又不是来吃席的......”
“呵呵......”那男子低笑一声。石溪打眼探视,只见那少年正一手握着羊腿,一手拈着果子,嘴边还挂着一道深深浅浅的酱汁。
结果不言而喻。
那男子蹲下身,为少年擦了擦嘴角污渍,忽而一把将他举在肩头。
“也没什么好看的...不若给你看看有没有熟人?”
石溪只觉那少年坐在男人臂膊之上,那双明眸却瞬而睁大,方想惊呼,却因着那席间场面俨然收声。
石溪心中生疑,不就是举高,有必要这么惊讶么?等以后长大了,还不是一样能看得到?再转眼望去,那堂前却嘈杂一片,议论声起。
“来人。”只听那宋夫人沉声道,“将她拖下去。”
那红衣女子单膝跪在堂前,将剑柄点在额前眉心——这是守夜人最重的礼节。
“夫人,不可。”众目睽睽之下,那红衣女子与座上老人遥遥相望,目光坚毅。
宋夫人眼中一片阴霾。她转而望向一旁:“老身说——来人,没听到么?”
侍从仆人拥上前来,正欲将那红衣女子带下去,却身子一顿。
堂中竟无声无息多出数道丝线,生生将那侍从脚步止住。
“阿秀。”宋夫人攥着杖子,那手掌青筋毕露,沉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见春有些茫然地望着那红衣女人,不知为何,总觉得她与方才临别时有些不同。那是南宫孤舟离去之际——
其时,那秀娘子正在门边伫立。也不知她听到几何,只见她神色如常,抬头看向南宫孤舟道:“问剑之主,你骗我。”
——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在下听仆人说的。”南宫孤舟大方点头道:倒是凑巧。兴许是见着秀娘子,夫人高兴,便又好了才是。”
两人在屋中汗颜不已,这南宫孤舟说起胡话......当真是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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