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晏清闻声冷笑:“哼,又是个找死的。”
对方叹息道:“施主,何必执……”
还不及对方说话,他便先发制人,冲着浓雾中那声音来源挥出折扇。只不过这折扇却无所凭依,迷雾未散,人影却不见踪迹。
梅晏清收起扇子,心中杀意顿显。
“阁下何人?再故弄玄虚,杀。”
“唉…和尚,依我看,你就别管他啦。”忽然,另一道声音在此境响起。那浓雾忽然消散,梅晏清蓦然睁眼,此处确是密道出口,那密室与水池历历在目,只见一年轻僧者正端坐于他面前,口中念念有词。还有一赤衣男人仰在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你们是谁?”梅晏清阴沉着脸问道。
“嘿,你忘了?我们方才见过来着。”那赤衣男人嗤笑一声,似是十分悯然地摇了摇头。
梅晏清忽然甩出袖中银丝发难于他——他最讨厌别人用这种目光看他。
只是那丝线还没沾上那男人衣角,却被半空打着旋飞来的物事断了个干净。随着一阵“叮叮当当”之声,那物事发着光,纷纷坠地。梅晏清定睛一看,原来是几个状似月环,尾顶生光的银镖。
“哼,我道是谁,原来是‘流光飞刃’曾不悔。你这臭酒鬼,不去喝那闽安酿,也要来找死么?”
“闽安酿嘛……”曾不悔摸了摸鼻子,有些赧然,没想到他嗜酒如命的名声都传到这沧州地界了。不过旋即他却也反应过来,指着对方叫骂道,“嘿,我说你个阴阳人,说话就是不中听!人家圣僧好心想帮你,你怎么这样蛮横,见谁都是杀?”
“帮?哼,我不需要。”梅晏清肩头耸动,似是冷笑一声,“识相的,不要挡道!”
他可不想在这儿杀人。
“扑哧”一声,水底忽然蹿出个人,众人俱以为是追兵,只待定睛一看,原来是那负伤潜游的忘忧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