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见他面色凝滞,眼中隐有暴戾之息,心中暗叫不好。
不太对劲。
她咬了咬牙,猛然扣住他的腕骨,掌心运功,妄图将那戾气逼退。只是她方才催动功法,却忽然发觉自己体内多了一股不知名的血气。只是此时急迫,夜来无暇顾及旁的,专心运功。方才苏醒,她尚且体虚,运功不多时,额前已然泌出一层薄汗。
顾见春感到手肘处化开一道轻盈冷冽的寒气,那冷意遂着他的经脉涌向四肢百骸,将他冻得一个激灵。
他眨了眨眼,发觉面前少女正好端端地坐在榻前——不,也不能说是“好端端”,单看她目光虚浮,唇色青紫,便知道她此时虚弱无比,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这是…怎么了?”顾见春似乎做了一场短暂的梦,梦中天地混沌,寰宇无光。他仿佛化作涅中之沙,亦或是川间之浪,无我无他,不辨是非。
“没什么。师兄,你答应我,以后万万不可再运这功法了,想也不可以,好么?”
夜来苍白着脸,苦思冥想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让对方就范。这功法伤身,却着实令人痴迷。毕竟,又有多少人能拒绝力量的诱惑呢?
顾见春颔首,却也有些疑惑。
“小湄,我记得你说过,这逆沧浪乃是倒行逆施之法,正与师父教的功法相克。你连那古籍都未曾参透,如何就能知晓这么多窍门呢?”
“我自然有我的门路。”夜来垂眸,却不愿多说。
“你的门路,是师父告诉你的么?”
夜来面色一滞,算是默认。
“你与师父,是不是还见过一面?”
顾见春颇为敏锐地问道。
“师父同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