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打破沉寂的,却是那不谙世事的江月溶。
“阿姐!月儿好想你!阿姐想不想月儿?”
江月溶如同一只猫儿,凑近夜来,似要讨好般地求得她的亲昵。
夜来暗自叹息,伸手抚了抚对方发顶。
“月儿,你怎么来了?”
“嘻嘻...月儿听舅舅说,阿姐在这里,所以就跟舅舅一起来找阿姐玩呀。”
江月溶欢喜地挽着夜来的手,自来熟一般坐在了榻前。
“他来了?”
夜来蹙了蹙眉,不觉看向门边男子。后者接收到她询问的目光,微微颔首,以表确切。
夜来不由地思虑更甚。
——有些麻烦。
“阿姐,听舅舅说你病了,眼下可是好些?”江月溶轻轻晃了晃夜来的胳膊,似是不满她走神的作态。
“......哦,好些了。”夜来有些局促,不着痕迹地将手臂从中抽回,似是没话找话般问道,“何时到的?”
“就刚才呀——”江月溶笑吟吟地转头望向门边的男子,“是景之哥哥来接月儿的。我们还在山脚下采了好多花。阿姐,你看见那片花海了么?好美对不对?”
“咳咳......”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夜来本就对那山脚花海郁怨颇深,此时乍闻花海之事,不免想起与问剑山庄的纠葛,黯然神伤。一时间气息不顺,竟轻咳不止。
“小湄......”一旁的顾见春自是明白其中因果,心中不忍。
夜来却不作回应。
“嗯,很美。”她撑起身子,勉力弯起唇笑了笑,“月儿喜欢么?”
——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是最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