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却见到一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只是这小姑娘衣着褴褛,满身伤疤,就连那唯独有辨识度的漂亮眼睛,却也失去光泽,无神无韵。
“是不是唱错了?那位兔儿爷去哪儿了?”
......
“小容......”慕灵犀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密室,宛如冰霜覆体,浑身发凉。
毁了毁了...她独独将这可怜的小姑娘忘了,没留神还叫她跑了出去......
这可如何是好?!
“灵犀,你在这儿做什么呢?还不快去准备?”
身后一道声音响起,慕灵犀浑身一僵,颤颤看向来人。
“哥,不好了...我把小容弄丢了......”
......
“殿下,您...您......”
叶染衣几欲狂喜,近乎怀疑自己的耳朵。那些年少时曾有过却不敢有的私心杂念,那些成年后想有却无力有的爱与欲,在得到了对方肯定回答的这一刻,如同一朵盛放的花,在他心头隐秘地炸开。
只是临到此时,面对这小帝姬突如其来的坦率与热情,一个念头却倏忽在他脑中闪过,那是将他二人逼上此路的祸首元凶,是横亘在他心头的无解死结,亦是他此行想要问出的唯一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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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他按了按心口,或许此时,那肮脏不已的蛊虫正在他的心头蠕动。
这念头如同一盆冬日冷水,自他面上劈头盖脸地浇过。
“殿下,这是不对的......”
叶染衣直觉想要后退,却被对方紧紧捉着衣襟,身后便是玉池深深,他再也退不得半步。
“染衣,你是当真不懂,还是装疯卖傻?”面前的小帝姬轻轻叹息,竟不觉间添上几分女儿家的扭捏,“我都已经以身相许了,难道到了这个份上,你还要逃么?”
叶染衣心中一慌,还以为是对方捕风捉影听到了什么,连忙解释道:
“不是......只是...只是对属下而言,殿下永远是殿——”
他还未曾说完,面前瞬而扑来一阵香风,随即唇瓣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他心神一荡,这柔软的芬芳却稍纵即逝。
“那这样呢?”那小帝姬此刻却心生戏弄之意,竟乘他不备吻了上来。
叶染衣面上大臊,连话都有些说不利索。
“殿殿下......”他心中有些甜蜜,却又有些苦恼。分明觉得抓住了什么,却又好似什么都没能捉住,“您...您怎么......”
那小帝姬满眼戏谑,反问道:“我怎么?”
一阵寒风顺着窗户缝袭来,这才叫他醒了醒神。不比那日身中迷药的情难自禁,神魂颠倒,今日的他却不得不在两人关系之间,多添上几分考量。
他膝盖一弯,跪在这位帝姬面前。
“您贵为帝姬......先前是属下大不敬,还望殿下恕罪。”
她是君,他是臣,不论如何,眼前雷池,他再不可僭越一步。
暖雾无声流转于空中,温泉潺潺,泠泠作响,却无论如何也驱不散这无端而来的冷意。
“叶染衣。”那尊荣无双的小帝姬面上终于敛了笑容,长睫垂落,平静地看着他。
“属下在——”
叶染衣将额头贴在了对方足边,听候吩咐。地板冰寒,一如从前那样。
只是他等了许久,却没能等来那预想之中的质询,命令,亦或是责难。正当他心头隐隐不安之时,只听“扑通”一声巨响——
一道身影在他面前坠入池中。
叶染衣惊了一瞬,便明白过来,这分明是对方故技重施。
“殿下若要沐浴,属下便先行告退。”
他起身行礼,目不斜视,抬步便欲离去。
——这样就好...只将一切当作是一场幻梦,踏过这道门,从今往后,他们桥归桥,路归路。
——这样就好...她已经是万民稽首的帝姬殿下,是永昭王朝唯一的储君,再也没有人会欺侮她,她也不需要自己的保护。
——这样就好...在一切开始之前,他明哲保身,全身而退,自此重振叶氏,避世逍遥,也未尝不是一条合适的出路。
只是......
叶染衣行于门边,却忽然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