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诗雅达笑着流泪,自尊心和责任感让她不能接受孟西洲对自己的好意,可对未知的恐惧,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本能,教她舍不得彻底松开孟西洲的手。
卢凌峰有好几天没上班了,郑平谦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听,实在等不了,郑平谦就直接找上门去。他摁了好一会儿门铃,以为屋里没人,正要转身离开时,门开了。
“咯吱”一声,门缓缓地打开了,一股浓烈的、腐朽的气味从屋内汹涌而出,如同一股无形的潮水。尽管这股恶臭很快就被门外新鲜的空气冲淡,但还是没能逃脱郑平谦敏锐的嗅觉。作为一名专业的医师,他对各种味道有着独特的敏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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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凌峰站在门框内,整个人显得十分颓废。他的脸上长满了胡须,这些胡须杂乱无章地生长着,仿佛是一片无人修剪的野草。他的头发也变得乱糟糟的,与街边的流浪汉并无二致。然而,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那双眼眸,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哀伤。
郑平谦静静地注视着卢凌峰,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能感受到对方内心深处的痛苦和无助,这种感觉让他不禁想起自己曾经经历过的困境。
“老卢,你这是怎么了?”郑平谦被他吓了一跳,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作为一个稍稍有些洁癖的医学工作者,他是绝对不允许自己沦落到像今天的卢凌峰一样不修边幅的。
卢凌峰没说话,只是默默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客厅。
郑平谦快步跟了进去,屋内烟雾弥漫,视线模糊不清,他不禁皱起眉头。厚重的窗帘严严实实地遮挡住了窗外的阳光,没有一丝光线能够穿透进来。
郑平谦被浓烈的烟味刺激得咳嗽起来,他急忙捂住口鼻,加快步伐走向窗边。当他用力拉开窗帘时,明亮的阳光瞬间涌入房间,照亮了整个空间。
他紧接着将窗户开到最大,让新鲜空气进入室内,同时不满地抱怨道:“老卢,你这是怎么搞的?作为一名医生,你难道不知道吸烟对身体的危害吗?”
然而,卢凌峰并没有回应他的责备,而是自顾自地喃喃自语着:“针扎在身上真的好疼啊!如果从骨头的缝隙里扎进去,那会有多疼呢?”
自从那天从韩家不辞而别后,卢凌峰就一直处于这种失神落魄、行尸走肉般的状态,仿佛失去了灵魂。
郑平谦知道卢凌峰这是受了刺激,看到大嫂那样受苦,联想到这些年她都是怎样艰难度日的,谁心里都好受不起来。
郑平谦哑然的停在窗户边上,想起昨天外婆悄悄问自己说,“那位塞特尔医生什么时候回国啊?”
“这个……”郑平谦知道外婆的意思,他在这儿一日,就说明大嫂还要被他用针扎,但这是没办法抗争的结局,彼时郑平谦低头小声回答外婆说,“再过两天……”
郑平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韩老夫人愤怒的打断了,“还要扎小颖多少回?亏他还是小颖的兄长,他就是这样照顾妹妹的?”老夫人老泪纵横,声泪俱下控诉道,“要他来扎我这把老骨头,把我扎死算了!”这样活生生的看着自己最心疼的孙女儿活受罪,这和对自己施以凌迟酷刑有何区别?
郑平谦不知道怎样去宽慰奶奶那颗历经沧桑却仍在遭受煎熬的心,一如此刻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回答卢凌峰的问题。
“你来给我扎扎,我想知道那有多疼!”卢凌峰突然手脚灵活,面容鲜活起来,他急不可耐的进书房拿出一个医疗包,将一排泛着冰冷银光的银针摆放在桌上,看着郑平谦认真道,“来,你来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