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家禽最大的风险在于死亡,要是碰上个瘟疫,那就是血本无归了。郁风家放养的这群鹅还算顺利,买回来50只,出栏时49只。
平日里,鹅群是绝对不可以进入菜地的,到了油菜挂荚之时,就无所谓了。这个时候,郁风就很轻松了,不用盯着了。鹅群觅它们的食,郁风看他的书,各得其所。那群鹅进入了半人高的菜丛之中,就如同鱼入大海不见了踪影,只能从菜丛的晃动中去判断鹅群的大概位置。
这一天,夜幕降临之时,郁风将鹅群从菜丛里赶了出来。照例要过一下数,与往日不同的是连数了三遍,总感觉少了一只。鹅群进栏后,母亲又仔细地数了一遍,的确少了一只。郁风仔细地回想了几遍,确信这一路上肯定没丢,就是鹅群进入了油菜丛的那一段时间,就不得而知了。
待到油菜收割的时候,那群鹅已经完全长大了。油菜收割完之后,菜地上留下了一茌半米左右的油菜杆。某一天,不经意间,郁风发现某一株油菜杆的岔丫处挂着一只浅黄色的幼鹅尸体。边上的那群鹅已是肥肥大大,一身的洁白。反差好大。它们原本是朝夕相处的同一个群体。
一天,村子里的赤脚医生经过时,问郁风:“你们家这群鹅成活率怎么样啊?”
“还好,就一只自己吊死了。”
“吊死了?”赤脚医生一脸的惊愕,“你们家的鹅还会上吊?”
郁风解释道:“有一只鹅脖子卡在了油菜杆上,下不来,被卡死了。”
“噢!”赤脚医生笑了起来。
平日里那么多的考试都不重要,人生第一次改变命运的考试即将来临,班级里毕业分别的氛围渐渐浓了起来。许多学生买来了十分“奢华”的硬面的毕业留言册,请同学们在上面留言。每个学生都拍了1寸的证件照,或多或少都多冲洗了一些,送给自己想送的同学留作纪念。礼尚往来,又并非完全对等。郁风送出去的相片要比收到的多得多。有几个女孩送给郁风照片时,他竟然不屑一顾,随手放在了课桌的桌肚里,并没有带回家。
多年之后,郁风觉得当时自己太过分,挺伤人心的。朝夕相处了几年的同学有近一半的上不了初中,好些个住得比较远的同学自打走出了考场就再也没有见过,即便是站在你的面前也早已认不出了,你的脑海里留下的依然是那一张张稚嫩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