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只留下乌兰其其格,宋州,吉雅和赵云。乌兰其其格神色放松下来,关切的问:“小云,你身上这伤是……要不要紧?”
赵云低头看着包着绷带的左手:“没事,我又不需要动手,什么都不影响。”
“怎么能伤到这么多地方,需不需要我们找个人照顾你?”吉雅有些担心赵云的伤。她第一次听说自己在家还能搞出这么多伤口。
赵云眼皮一抬,直视着吉雅,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和不耐:“不用,我说了,这伤不碍事。不需要麻烦你们。”
吉雅点点头,没有接话,她发现了,赵云应该是病发中,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于是她说:乌兰基地长,我出去看看队伍怎么样了。
宋州也说:“我先往林安盟那边走了,到时候我们矿场见。”
乌兰其其格点点头,示意二人该干嘛干嘛去,然后对赵云说:“你自己感觉身体没问题就好。
我也是有女儿的人,我的孩子自己在外地生活,我这个当妈的只要不忙就会瞎操心她。
是不是吃好了,吃不是穿暖了,有没有被领导给委屈受,交没交到朋友,每次跟我打电话时候是不是报喜不报忧。
你们这一代年轻人啊,比我们那时候独立多了,思想也比我们成熟的早,我和我家老曾就怕孩子受了委屈还不让我们知道。
孩子们呢,也是怕我们知道了担心,互相操心吧。
人老了,就是爱瞎操心,而且老脑筋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思维活跃,总是容易想些有的没的,有时候跟不上潮流了,孩子说的话我们听不懂,我们说的话孩子还不爱听,我们也急啊。
这亲生的不在身边啊,看到差不多年龄的就难免多想,尤其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孤身在外,身边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还处在一个不安全的世道,就更容易多想。
唉,看我,又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总之,无论什么情况,你的安全和健康一定是最重要的。”
乌兰其其格看着赵云眼神一点点变得友善,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赵云沉默着,无论乌兰其其格是真的担心自己,还是怕自己影响到后面的安排,至少在她提到自己孩子的那一刻,说的话是真心的。
她觉得心里闷闷的,也有点委屈,为那句报喜不报忧,也为那句身边没有能说话的人。
身上的气势慢慢收回,这个病是肯定好不了的,既然已经被发现问题了,那就只能和以前一样,假装自己还在可控范围内。
不过讲道理,自己刚休眠完没多久,确实还是可控的。
她向着乌兰上将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谢谢乌兰基地长关心,我真没事。白天时候吃的猪肘子,手油的不行,洗碗的时候不小心碗打碎了,收拾的时候把手扎了这是。”
乌兰其其格知道她没说实话,或者说并非所有的实情,至少愿意说个还听得过去的理由糊弄自己,也算刚才那话没白说。
没多久,吉雅回来了,她立正站好,敬了一个军礼:“报告基地长,队伍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请指示!”
“立刻出发!”乌兰上将语气铿锵有力。
这时,有十几只大老鼠在矿区的地下牢房里出没,它们在田峰的授意下通知俘虏们,一定要保证今天的体力,天亮时会有人来救他们。
逃生通道在斗兽场的某个角落,所有能够挖洞的动物和觉醒了土系异能者的动物合力用了一天的时间挖成。
只要上面强攻开始,把看守的人都引出去,就会有一队军人从逃生通道来把人救走。
终于等到救援的俘虏们激动万分,之前那个土系异能者悬了一天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和他共处一个牢房的都是他的同事,他们同为这个矿场公司的员工,只因坚守本心、不愿同流合污,便被无情地关押在此。正如赵云之前评价的那样。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长达半年的折磨如恶魔般紧紧纠缠着他们。他们的同事,命运悲惨得各有不同。
有的被粗暴地拉走去参与那残酷至极的斗兽,在野兽的血盆大口下瞬间香消玉殒,凄厉的惨叫仿佛还回荡在这阴森的地牢之中。
有的因生病却得不到哪怕一丝及时的救治,再加上营养严重匮乏,身体和精神在双重折磨下被一点点耗尽,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中慢慢熬死在地牢的角落,徒留一具冰冷的尸体。
还有一些人,实在经受不住这非人的折磨,精神彻底崩溃,最终选择自绝于这令人绝望的牢房。
而他们这些还能在这绝境中苟延残喘活着的人,大多是因为在官方基地尚有深深牵挂之人。
那是他们心底最后的温暖与希望,是他们在这黑暗深渊中苦苦支撑的动力源泉,他们对未来能够和家人幸福汇合始终抱有一丝不确定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