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田把两手插进了鼓鼓囊囊的外套口袋:“那么,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视线从口袋上迅速扫过,秦悠亚的呼吸在寒风中稍有些紊乱:“本杰明告诉我的。”
“本杰明·安德森?”
“他是我的老师,”秦悠亚眸子忽地有些黯淡,“曾经是。”
津田克幸一挑眉毛:“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吗?”秦悠亚朝着津田扬起下巴,“你再也见不到本杰明了,可是任务还没结束,而我会是你新的联络人。”
津田的目光在秦悠亚身上来回扫过三四遍:“我没有收到过任何消息。”
“正常,本杰明才死了没几天,华夏又是那样的局势,无论是运货还是传递信息,都不容易。”
敏锐地捕捉到话里的关键,津田眼神发亮:“你带了货过来?”
秦悠亚微微侧身,眼角余光扫向了越野车。
和左右工人交换过眼神,津田忽地抬高了音量:“不对!你不是坐船来的,码头上从没见过你!”
秦悠亚眼里波澜不惊:“我日作为岛国,又不止福岗一个港口。”
“可是病院……”津田忽地住口,硬生生吞回了后半句话,“可是我们一直在福岗接头的,你为什么舍近求远?”
蓦地,秦悠亚挑高的嗓音如利刃破开了凛冽寒风:“我的老师本杰明就是在连芸港码头上被人干掉的!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有了内鬼,让整条线都出了问题?这种情况下,换了你难道会冒冒失失继续走老路吗?”
津田瞠目结舌,隔了半晌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来一句话:“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
先是亮出了白净手心,跟着秦悠亚从外套口袋里翻出了一张花花绿绿的纸。
一名工人上前,很快花纸就流转到了津田克幸手上。
那是一张簇新的钞票,在背面有着本杰明·安德森亲手书写的花体字签名。
同样的钞票津田以前见过,手里存货也有不少,可全是撕下的半截,用作码头交货时的确认。
本杰明既然是在码头上出事的,作为签收单的拼合钞票落入他人之手也不无可能。
可是能拿出完整钞票的,显然只有本杰明本人,以及他最信赖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