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加入斩妖司以来,就在酆都城服役。”
“身边的战友来了死,死了换,都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轮回。”
“我们可以牺牲,可以为了人族而战,可是不能死的不明不白的!”
“你现在大声的告诉我,他们该死吗?”
鬼兔的大声斥责引来了许多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一群人都围拢着师姐妹两人叽叽喳喳的指指点点起来。
“都给我闭嘴!”鬼兔可不会惯着这群幻境中的假人,滔天的威压自体内涌出,顷刻间便把整座茶馆包裹在了其中。
将所有路人全部丢出了茶馆之后,鬼兔似乎也稍微冷静了一些,没有继续发飙,只是有些急促的喘息着。
钟佩佩还想再说些什么,可鬼兔已经没打算继续这场谈话了。
她冷冷的拉开了和师姐的距离,一个人坐到了茶桌的角落。
钟佩佩说的话,鬼兔何尝不懂。
她并不是一个没经历过战争的天真小女孩,她很明白战争的残酷,也理解“兵者,诡道也”这个道理。
但是鬼兔就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关,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自己和老师都付出了全部心血的酆都城,就这么在自己人指挥下拱手让人。
这样会让她们之前所做的一切,所付出的牺牲,都看起来像个笑话一样。
钟佩佩几次张开了嘴唇,却又颤抖着闭上。
良久的沉默之后,千言万语还是化作了一声叹息。
她默默的坐到了鬼兔的身边,为她斟上了一杯热茶。
可直到茶水变得冰凉,鬼兔也没有伸手碰一碰茶杯。
原本最亲密的两人之间,似乎隔了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墙壁。
明明近在眼前,却始终无法靠近半分。
就像那断了的绳,怎么系都始终会就有一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