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伴!”
声音清晰稳健、威严冷冽,曹化淳一缩脖子,“奴婢在!”
“皇兄病危托付天下,朕16岁登基,依稀记得登基大典上,衮衮朝臣满怀期望的眼神,他们充满信心和忠义,朕深知朝政困难重重,看到他们的眼神,朕坚信自己能渡过风雨、走向昌盛。欣欣向荣一年之后,这种眼神突然消失了,两年之后,朕才明白他们很忙,人人都说朝政艰难,朝事怎么突然变成了朕的私事?曹大伴现在还能看到那种眼神吗?”
曹化淳咕咚咽一口唾沫,就知道会被问话,设想了一个多时辰,还是没想到皇帝这么问,
“怎么?曹大伴也不知朝事为何突然变成朕的私事?”
皇帝追问一句,曹化淳立刻低头恭敬道,“回陛下,奴婢倒是经常能见到那种眼神,也…也许大明朝还是缺乏能臣,奴婢万死。”
“呵呵呵~祖泽鸿比朕大半岁,还是那个锐意进取的年轻人吗?”
“回陛下,祖泽鸿连逢大难,心中有恨、有不甘,但更多的是无奈,不惧生死的人,难免游戏人性。”
皇帝停顿了一会,点点头道,“有道理,符合他的行为,不怕死是天生的武将,兵事谋略若做官行政,也许有不一样的效果。”
这话曹化淳可没法接,又停顿一会,崇祯笑着问道,“曹大伴刚才说,你经常能见到那种眼神,在哪里?”
“回陛下,厂卫亲军、五城兵马司、京营、京卫、御马监,他们永远对陛下充满忠义和信心。”
皇帝再次停顿一会,淡淡说道,“他们依附皇家而活,当然希望大明繁荣,可他们帮不上朕,没法雪中送炭,只会从朕这里索取饷银。”
曹化淳再次低头,但这时候门口晃过一个身影,低呼一声曹公公,曹化淳立刻到门口听汇报。
不一会曹化淳回到御座前,“陛下,他说到做到,大明朝两位老臣羞愤自尽。”
“是吗?!”崇祯笑着反问一句,把血书扔给他,语气更加冷漠,“祖泽鸿说大明朝充斥着蝇营狗苟和魑魅魍魉,他也曾是其中一个,破茧才能重生,指望别人不行!”
曹化淳拿起血书揣进怀中,恭敬低头,“是,奴婢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