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距离黄村应该不到二十里,因为连弘仁桥都在视线中。
士兵们趁黑卸下马鞍,轮流到河边饮马,祖泽鸿才问两位校尉怎么样,自然没有得到放心的答案。
张湫在旁边很惭愧,祖泽鸿一句话让她瞬间提起全部精力,“刚才那哨卡不是巡检司,是锦衣卫,应该是与董二哥一样的另外四个百户官,那边只有十人,那就是京郊四县良乡、固安、东安、武清都有锦衣卫在设卡。”
“骆养性在防备将军回京,以免他无法控局。”
张湫答的很快,祖泽鸿却哼哼笑了两声,“控局的确是设卡的原因,但袁崇焕的死现场没有任何行凶痕迹,那就不会在官场引起任何波澜,中枢也不允许死人引发动荡。
至于暗处的较量,东林在京城没人了,一个府尹算废物,一个钱龙锡算大废物,还有一个侯恂算超级废物。
他们不会在暗中引起什么动荡,骆养性防备的目标就是我,但不是我本人,锦衣卫设卡有两个目的,一是等到我派回京的人,二是找到我在京城的暗手。”
黑暗中张湫点点头,“骆养性只做好人,这些哨卡只要一撤,抚宁侯就知道您回京了,我们若绕行百里从东西两侧靠近京城,可能就上当了。”
“没错,能想到我不会派人乘坐漕船回京,骆养性已然摸准我的脾气,这种老好人看似没有敌意,却有超强的控局能力,我需要给骆养性脱身的理由才能行事,否则他就把我卖了。你和两个校尉都不能露面,一到京郊必定被认出来,北城居贤坊的校尉估计全在京郊周围,这四个哨卡就是提醒咱们别绕路,有事好商量。”
张湫没有祖泽鸿这么快的判断能力,她得想想。
祖泽鸿靠在包裹上,也得再想想,内心早骂了一路,老子实在没想到,骆养性这个指挥使这么会做官。
不愧是清朝第一个总督,公关做到两朝的人物,像狗皮膏药一样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