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拜!”
萧问剑又跪着磕了第三个头。
“好,请起,请师傅就位。”上官弘义说完,拿着一张椅子到贡桌前,请杨奶奶坐下,然后又说:“第二项,拜恩师!一拜!”
萧问剑对着杨木兰跪下,认真地磕了一个头。
“再拜!三拜!好,请起。最后一项,请对来宾拜谢,一拜!”上官弘义大喊说。
萧问剑这回没有跪下,对着众人,认真地鞠了个九十度躬。
上官明玉笑着说:“不行,刚才都是跪着的,这回也得跪着,重来!”
众人大笑,萧问剑笑着说:“抓重点,继续继续!”
上官弘义继续大喊道:“再拜!三拜!礼毕,开席!”
上官明媚笑着说:“不对,不是送入洞房吗?”
众人再次大笑,萧问剑看着白晓月,白晓月掐了萧问剑一把,笑着说:“你打算和谁洞房?”
众人再次大笑,上官弘义笑着说:“吃饭吃饭,男人围着茶几吃饭,女人坐桌子吃饭。”
“我要坐桌子吃饭。”五岁的上官明时不答应了。
众人再次大笑。
刘政、上官弘义、上官明睿、萧问剑、陈新泉,五个男人坐在沙发和小凳子,围着茶几吃,杨奶奶、黄翠、苏梦、白晓月、二婶陈淑贞、五婶李小桦、上官明玉、上官明媚、宋芊芊、上官明时十人,在餐厅围了满满一桌子。
上官明睿找来一瓶茅台,给刘政和上官弘义各倒一杯,上官弘义见只有两人喝酒,拿起酒瓶给上官明睿和萧问剑各倒了一杯白酒,只有陈新泉说要开车,没有给他倒酒。
几个男人边吃边聊起来。
上官明睿说:“萧问剑,今天古教授给我打过电话,他那个基金会开张了,第一个项目就是让我们医院调查李镇旺湖山附近儿童白血病的情况,下周一我们开碰头会,听说你建议让黄镇参加?”
“黄镇博士不是免疫学专业的吗?他的那个博士论文我看了,写的不错。虽然这家伙经常骂我,手像猪肘子一样笨,但不得不说,搞研究很有一套。”
上官弘义大笑:“哈哈,博士论文你能看懂吗?”
“老实说,好多地方看不懂,我问这家伙,他还不乐意回答。我只能看懂大概。我有些不明白,这家伙手这么笨,显然不适合当外科医生,他为何跑到骨科了?”
上官明睿介绍:“你不知道,他妈妈的腿有些不方便,他一直想治好他妈妈的腿,我也给他妈妈看过,目前暂时没有很好的办法。”
萧问剑说:“想不到这家伙还是个孝子,二叔,他妈妈有没有过来找您看过?”
上官弘义回答:“没有,怎么,你想帮他?我看黄镇那天一直在怼你。”
“这家伙只是有点小心眼,嫉妒我吧,但人还是比较实在,做学问也非常扎实,我请教他问题,虽然有时不太乐意,但大部分时间都能仔细回答,是个好老师。”
陈新泉边吃边说:“很正常啦,你这么年轻,十多天轻松赚天上千万,天下有几个,我更多的是佩服。”
“上千万?”刘政有些不相信。
陈新泉给大家了介绍了冰剑热点的事,众人拿出手机查搜之后,刘政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太幸福了!”
酒过三巡,上官弘义的话开始多了,开始讲起上官家和杨家的往昔荣耀和苦难。
上官弘义说:“我们上官家本是晋北一个山村的药农,只是经常到镇上摆了个摊卖中药材。杨家是大户,相传是宋代杨继业杨老令公之后,但杨家在晋北边地,历史上战乱频发,杨家几次差点灭门。1938年更是只余下一个孤女,后来嫁到上官家,两人在镇开了一个中药铺,生了一女一男,女的就是我妈,1942年生,男的1944年生,叫上官厅,由于杨家已经绝后,让我妈跟着妈妈姓杨。上官厅在1966年文革时,在南都上大学时失踪。后来有人说到了北京,有人说到了香港,也有人说到了台湾,总之没了消息。此前我爹我妈结婚,我爹也姓上官,生了好几个,但长大成人的,只有我哥上官弘仁和我。1983年春天,我爹骑自行车回乡下探望爷爷奶奶,我叔的小儿子病了,我爹我叔两人,分别骑了一辆自行车,带着我婶子我堂弟,回镇上给孩子看病,路上被三个坏人袭击,我爹我婶子我堂弟三人死亡,我叔重伤,两辆自行车被抢,那时自行车可是硬通货,老值钱。警察很快破案,三个坏人也被抓住枪毙,其中一个姓韩,这也是我们家与韩家恩怨的来由。我爷爷这一年也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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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叔在家养了大半年的伤,才好利索。我们家和我叔家,一家死了男人,一家死了女人,我哥最大,也才十五岁,我只有九岁,我堂妹只有六岁,日子根本没有过,我奶奶作主,我妈和我叔两人结婚,1985年生了个男孩,取名上官弘信。
1984年我哥当了兵,1987年复员后,依靠种植中药,很快发了财,1990年到县城建了四层小楼,开起了中药店,娶了当时大学毕业教英文的中学老师,明睿就是1991年在县城出生的。1990年我已经16岁,正好初中毕业没有考上高中,就在我哥店里当针灸师,我妈当坐堂大夫,我叔当药剂师,我奶奶帮我哥我嫂子带孩子,我妹我弟在县城上学,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这不挺好吗?”刘政拿起酒杯,和上官弘义喝了一杯,萧问剑给两人倒满。
“是挺好,可惜1997年,那年我刚结婚,还没有孩子。韩家有人从外地回县城当上副县长,主管教科文卫,我们家的中药店,开始被人频繁检查,今天罚款,明天关门整改,生意根本没法做了,我哥一看,这也不行了,于是找韩副县长约谈,可惜找了几次,人家根本不理你。有人劝我哥关门算了,到外地做买卖,我哥也和我商量过,可当时我奶奶都还在,我妹上高中,我弟上小学,我嫂子在中学教英语,怎么走?我嫂子是大学毕业生,书生意气,对我们说,我们家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逃跑,一大家子,有老有小,又能跑到哪里去?于是给省城的报社记者女同学,写了一封信,记者同学很快到了县城调查,然后回省城发表了一篇文章,市里领导见了大怒,将韩县长免职调走。”
萧问剑拿起酒杯,和上官弘义喝了一个,小心地问:“后来呢?”
“后来韩家就与我家的怨恨越结越深了,第二年春天,有人到我家买了一盒膏药,第二天这人跑到店里说,贴了膏药有不良反应,腿动不了,让我哥去看看,我哥也没多想,就跟着去了,然后这一去,就出事了,我哥到了地方,一群人围上来,说我家的膏药让孕妇流产了,我哥据理立争,说膏药上写了不得给孕妇使用,然后他们又说我家证照不齐,最后一挤而上,将我哥活活打死。”上官弘义颤抖地讲述,上官明睿默默地听着,自己喝了一口酒。
陈新泉震惊了,问道:“后来呢?警察怎么处理的?”
上官弘义继续讲述:“警察按打架处理,为首的姓韩,被判了五年,其他人被关了几天就放了。”
“这是打架吗?分明是故意杀人,最起码也是故意伤害致人死亡,十年以上。”陈新泉愤怒了。
上官弘义生气地说:“可不是吗?但是我们家第二天还是被关门整顿,说是出了医疗事故,我们家当然不答应了,我嫂子打电话给省城的同学,但这次她没有帮我们家。”
“为什么?”刘政和上官明睿一起喝了一杯酒,萧问剑给两人满上,又和上官弘义两人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