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知意认真充当一个安静的听众，听着周曼宁娓娓道来过去的曾经。

周曼宁起初是不知道自己不是妈妈亲生的，在周子轩还未出生的时候李桂兰对她也不算差，直到周子轩的到来，就像是一滴水砸进毫无波澜的湖面，溅起层层水花，这个家也发生了惊天大变。

一开始，她还能以‘弟弟年纪小，妈妈多关注他’为理由来安慰自己，新生儿分走了属于她的关注很正常，后来再长大一点点，对于李桂兰骨子里是个重男轻女的人特别偏爱周子轩这件事也看开了。

再后来...

周曼宁仍记得那天的纷争是因何而起，周子轩逼迫自己把奶奶给她的五块钱交给他买辣条，“你又不是我妈亲生的，自然也不是我奶奶的孙女。”

“这钱是你能花的吗？交出来！”

周曼宁不肯，拳头重重挥舞在她背上，周子轩这么一闹，以往积压在心底的那股怨气就像火山那样瞬间喷涌而出，她转过身跟周子轩打了起来。

“你才不是亲生的，再胡说，休怪我不念姐弟之情！”

周子轩被打哭了，哭喊着去把李桂兰叫过来做主，李桂兰见自己的金疙瘩被打哭了，同样很生气。

她疾言厉色地瞪着周曼宁，手上也没闲下来，数不清的巴掌落在她身上，“好你个丫头片子，居然敢打我的宝贝儿子？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动他？”

“妈妈，把她赶出去！”周子轩在一旁煽风点火，“反正她也不是你亲生的。”

李桂兰打累了才停下来，气喘吁吁，刚才像利刃般招呼在周曼宁身上的巴掌顷刻间化为了安抚周子轩的工具，“轩轩乖，现在把你姐姐赶走了，以后哪有钱给你娶媳妇？”

周子轩听不懂妈妈说的话，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周曼宁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声音，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了无生机的垂线娃娃。

“以后你就懂了。”李桂兰鄙夷地白了地上的人一眼，试探性地踹了她一脚，发现还会呼吸就不再理会，牵着周子轩下楼，“走，妈妈今天做了排骨。”

周涛也下班回家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看着新闻吃着饭，丝毫不在乎楼上躺在地上的人的想法。

周曼宁蜷缩在地上，双手死死环抱住自己，掌心有异物感，她张开手，伤痕斑驳交错的掌心是一个皱巴巴的紫色纸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