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仓舒取了药,倒在碗中,小心翼翼的捧了过来。
萧元彻却接了药碗在手中,沉声道:「我来!......」
说着舀了一勺,轻轻扶起郭白衣,让他靠着自己,亲自喂他吃药。
郭白衣心中大为感动,泪水夺眶而出,颤声道:「大兄,大兄不可啊!白衣何德何能......」
萧元彻摇摇头,低声道:「白衣啊,这二十余年,只要是风雨,你便挡在我的前面,如今,我喂你吃点药,又算得了什么呢!」
「臣万死,难报主公于万一!......」
油灯晕染之下,相知相扶的君臣,一个一勺一勺的喂药,另一个一口一口的吃药。
君臣相知,也许这便是最好的诠释。
也许是药有效果,郭白衣的脸色逐渐好转,待天色渐黑之时,已然可以自己半坐起来了。
郭白衣忽的低低问道:「主公......惊虎如何处置了......」
萧元彻叹了口气,这才缓缓道:「跪了一个下午,方才我来这里的时候,已经让他起来了,去军法曹领五十军棍......」
郭白衣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无奈道:「主公是打算就这样到底了......」
萧元彻点点头,神情中带着些许疲惫道:「也只能如此了......我总不能因为一个细作,真的杀了中军主将罢,何况许惊虎也是跟了我十几年的人了,虽然他不说,咱们也不是不清楚,他到底为了什么......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郭白衣一阵黯然,连连叹息,许久方道:「主公这样做是对的......毕竟军中稳定才是大局......咱们还要指望他们与沈济舟大战呢......」
萧元彻握了握郭白衣的手道:「只是苦了白衣你啊......唉,但愿今日白衣泣血之言,能够点醒他们一二罢!」
郭白衣却忽的一字一顿道:「只是主公,真的就这样结束了么?」
「一切......等回京......」
郭白衣这才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萧元彻却是一脸遗憾道:「只是,那细作死了,沈济舟魍魉司探查我们大军和临亭部动向,到底欲意何为,咱们却不得而知了啊?」
郭白衣一阵沉吟,却淡淡笑着看着苏凌。
萧元彻有些不解,回头带着疑惑的神情看着苏凌。
苏凌却是一笑道:「死了一个细作,咱们就不能做事情了么?我要是让这个细作复活,为我们所用呢?」
萧元彻闻言,眼神灼灼的看着苏凌,半晌方道:「苏小子,你是不是又有什么计策了,快快说来!」
苏凌一笑,这才附耳在萧元彻的耳边详详细细的说了起来。
待萧元彻听完,他已然满脸是笑,拍拍苏凌肩头道:「苏凌啊,你小子果真机敏,若是此计成了,你又是大功一件啊!待回到京都,给你封侯!」
苏凌哈哈一笑道:「长史挺好,封侯什么的,位置太高,苏凌怕摔下来......」
萧元彻闻言,这才笑骂道:「你这小子....
..可是在编排我不成?」
言罢,萧元彻、郭白衣和苏凌皆相视而笑。
萧元彻这才起身道:「事不宜迟,白衣好好休息,苏凌随我回中军大帐,咱们这就分兵派将!」
苏凌拱手应命。
两并排刚走到帐口,郭白衣嘱咐的声音又传来道:「主公,切记此次分兵派将,莫要让关云翀正面对敌啊,只需让他收尾即可.......」
萧元彻便走便回道:「白衣放心......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