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过我这一关，怕是有点难。”

六世身声音苍老，极为自信。

王缺淡声道：“你说。”

六世身幽幽开口：“我问你，什么是，命。”

王缺身体一震直接脱口而出：“何为命？”

六世身嗯了一声：“对，何为命。”

王缺立在原地，此刻他只觉得脑子里奔雷滚滚好似要炸开一般。

这一路修炼而来，他第一次被问‘何为命’的是那神秘男子，那位不能知晓其姓名的禁忌般的存在。

而第二次，是那木藤老祖和他论道，论的也是‘何为命’。

自己回答那男子，命为自己所掌。

那男子不语，只是让自己再想想。

而木藤老祖认为‘命’是赐予的，‘命’不是自己的。

他人之命，皆因自己之命。

自己之命，皆因他人之命。

互有影响，而又相互纠缠。

到底，何为命？

何为命？

为何自己六世身也问自己何为命？

到底，何为命？

许久，王缺冷静了下来，又是许久，王缺沉声道：“我还是那句话，我命由我，不由天。”

六世身没有形体，不知道他此刻是何表情。

但他凝成的黑雾消散，最终融入王缺体内。

而他的记忆，也是出现在了王缺脑海之中。

记忆中，王缺看到了六世身的陨落。

他没有踏入神变境，甚至都没有踏入冲虚境。

他，只是，人桥境。

他的死，是大限已至的自然身死。

可这普普通通的一份记忆却是让王缺身形踉跄差点站不稳。

右手扶在桥栏上，手背上的血管全部鼓起。

“这，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良久，王缺忽然抬头大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好好好！”

“好好好！”

“不愧是我！”

“不愧是我！”

“原来，那一次与我论道的是我！”

“我自我灭，我自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