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你们杀不死我。”宁昕昕坐在九宝琉璃塔上，并没有解释自己是凭借什么手段躲开了烛照的攻击，也没有解释自己力量的来源。

她享受着脚下数十人的惊愕、憎恶与疑惑，将目光落在南离身上，像是打量自己期待已久的玩意儿，用一种施舍的语气道：“不如这样，南离，你跪下，臣服，此后余生都做我的奴仆。只要你活着，我就让东昀和你的族人活着，可好？”

果然没死。

南离用手臂支撑起身体，脊背离开的土地上留下大片血迹。她方才阻止东昀对她进行保护，因为她的精神力已经快要耗尽，此时的战斗力可能还不如东昀。

底蕴深厚不假，但无论是灭杀深海魔鲸王的灵魂，还是定点定位击杀亡灵，消耗都过于巨大。哪怕“万物生”对精神力的消耗比“南明荣生焰”小很多，精神力也不可能不见底。

武魂融合技产生的消耗速度很快，魂力只剩下三成不到，南离凝望着空中的九宝琉璃塔，心中逐渐生发出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

“不如这样，我彻底毁灭你，可好？”南离时常觉得自己开错了神考，她这样的存在，明明应该开启毁灭神考。

宁昕昕不怒反笑，她抬起一只手，笑道：“蚍蜉撼石柱，可笑不自量。”

轰隆隆！

若说一道雷霆便是一条怒蛟，那么此时上演的无疑是万蛟夺窟。每一道闪电都如同狂怒的蛟龙，带着震耳欲聋的轰鸣，从乌云密布的云渊中猛然窜出，争夺地面那一抹金红亮色。

躯干魂骨爆发出冰蓝色华光，与银白闪电碰撞时撑起蓝色屏障。深海帝鲸的虚影一闪即逝，充满寂寥与哀愁的鲸吟却在天地间回荡，仿佛是帝晏发出的叹息：丫头们，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密集的雷霆长久不歇，金乌与青鸾在电闪雷鸣中穿梭，原野上的魂师们很快聚集到一起。

“九宝转出有琉璃！九宝有名，七曰：九宝真身！”

与宁昕昕的武魂别无二致的琉璃塔绽放宝光，唯一不同的是，宁荣荣此时只有八个魂环。

宁荣荣目光中毫无畏惧，她甚至走出尘心和古榕的保护范围，坚定开口：“九宝有名，八曰：九宝神光护体！”

“九心海棠。”

伴随叶泠泠清冷的声音，九心海棠绽放，翩然融入南离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