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劳虽然在人们唾骂声当中匆匆逃离了法国,不过他的侄子却留在了这里并且开枝散叶。
而雅克·亚历山大·劳就是他侄子的后代,于1768年出生,恰好就比拿破仑皇帝早了一年。
他们两个的缘分还不仅仅只是年龄相近而已,他们在军校就互相认识,而拿破仑崛起之后,他也当过拿破仑副官。
正因为有着如此“根正苗红”的履历,所以他被皇帝看做心腹,一路青云直上,最终在1808年被封为将军和帝国伯爵,他也一直尽自己努力为皇帝效劳,立过不少功勋。
然而,在1814年,随着拿破仑帝国的崩塌,他决定转换门庭效忠路易十八,并且在1815年拿破仑卷土重来的时候,他仍旧没有“弃暗投明”,而是坚定追随波旁国王逃离巴黎,从此被路易十八视作为军中忠臣。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国王给了他足够的奖赏,他被封为劳里斯顿侯爵,同时在1823年被封为法兰西的元帅,在波旁家族的扶植下走上了军中顶点。
然而,劳元帅在自己的人生顶点却没有呆得太久。
不知道是年事已高还是心情过于激动的缘故,在1828年,刚刚年满六十岁、已经功成名就的元帅阁下,在私下里幽会和自己“关系密切”的巴黎歌剧院知名歌姬勒加洛瓦小姐时,居然猝死于对方的怀中。
一位位高权重的元帅,居然在巴黎死在了一位歌剧院的伶人怀里,在其他任何国家,都会成为一桩不体面的丑闻,然而在法国,人们却对此津津乐道,甚至变相地当成了“美谈”。
“这老元帅没有死在枪炮之下固然可惜,但是能死在美人怀中,也算是不枉从军一世了。”无论是在民间还是在军中,大家私下里都是如此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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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位忠于自己的元帅突然死去,波旁王家自然也大感震动,但是既然这是命数使然,国王自然也无可奈何,所以当时的查理十世国王以元帅应有的礼仪为他下葬,这也成为了复辟王朝时代最后一场盛大的国葬——毕竟,仅仅两年之后,艾格隆就卷土重来让法兰西变天了。
可想而知,如果这位劳元帅没有死去的话,那么他肯定到时候也逃不过艾格隆的清算,他的出身和经历,简直与被艾格隆清算的马尔蒙元帅简直如出一辙,所以等到艾格隆夺权之后,他肯定也逃不了受一番苦。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还真算得上是死得及时且舒适。
但是,这个老东西既然已经死去了,那么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活着的元帅位高权重,是军中顶点,天然就是一个派系的首领,但是死掉的元帅就只是历史书上的一个符号而已了,艾格隆自然也懒得跟一个死人较劲。
但是,即使艾格隆没有清算他的旧部和亲信们,但元帅的“门徒”依旧可谓是树倒猢狲散,在苏尔特元帅执掌陆军、其门生旧部们纷纷鸡犬升天的背景下,这些失去靠山的人注定会被边缘化,要么被打发到不起眼地方担任驻军指挥官,要么干脆就提前勒令退役。
没有多大志向的人,会默默接受命运的结果,但是还有野心的人,自然也就要想尽办法来为自己找点出路了。
于是,一些人就暗中通过各种门路,想尽办法钻营,要么进入新成立的近卫军,直接摇身一变成为陛下的亲军,要么干脆就申请调往北非,指望在这里立功受赏,找到升迁的机会。
而艾格隆也乐得对此暗中开绿灯,吸收这批人进入到自己的麾下。
这些人都是军内的“弃儿”,除了依附于自己之外,他们也无处可去,因此他们的忠诚度绝对没有问题;况且,经过十五年的复辟王朝之后,波拿巴家族的支持者大多数已经脱离军队一线,而他们毕竟服役多年,艾格隆要建立近卫军,也需要一些合适的军官,帮助自己的近卫军尽快成型——两边算是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正所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现在就是艾格隆想要检验这种合作的成果的时候了。
而现在,他们要去讨伐的,恰好就是他们的“旧主”。
所以他才会询问安德烈。
“就目前来看,这些人表现非常棒,陛下。”安德烈立刻给出了自己观察后的结果,“他们的战意高昂,拼命想要在您面前表现——而且,他们绝对没有任何对波旁王室的怜悯,恰恰相反,他们迫切希望以此来证明他们对您的忠诚,洗清自己曾经的污点。”
“那就好。”艾格隆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们会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