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开始邹逢春就和老格格商量好了,把老王爷的重孙女儿阿勒婉瑜许配给秦天,以此交好秦天,如此一来不仅邹家可以在当局站稳脚跟,身在郭县的老亲王也能平平安安的安享晚年。
但一顿酒喝完,邹逢春心里有些犹豫起来,他感激秦天,也愿意和秦天交好,虽然身份有变,却也不妨碍两家以后的合作,再怎么说,邹家和阿勒亲王在吉林还是有不浅的根基,树大根深,很多事有了邹家才能办好,秦天是商人出身,自然会明白其中利害,肯定不会否了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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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邹逢春却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总觉得如果和秦天成为了更密切的亲戚关系,一旦他打起阿勒亲王的主意,秦天这种人一旦成长起来,阿勒亲王的那点家底,恐怕除了他谁都没机会接手了吧?
到了那个时候,如果拱手相让,他为王府付出了这么多年,岂不是白付出了?
若是与秦天相争,邹家争的过吗?
趁着去酒窖拿酒的机会,邹逢春和老格格偷着商量了一会儿,本来邹逢春打算取消这门亲事,但听了老格格一句话后,却坚定了邹逢春与秦天交好的决心。
本来这门亲事一开始就是邹逢春提出来的,当时老格格不太同意,认为秦天是个奴才出身,配不上王府的小格格。
现在却反过来了,邹逢春不愿意了,而老格格却坚定的认为必须要凑成这门亲事。
原因无他,身为满清遗民中的贵族,老格格深知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历史演变非人力所及,秦天是当朝的既得利益者,只有足够的权利,才能保住王府不受东洋人窥伺和掠夺,很显然,身为满洲国重臣的邹逢春和在宪兵队的儿子很明显不能完全保障这一点,只有加上秦天才能够最大程度的保证家族的利益。
现在的秦天在老格格心里可不是什么奴才了,而是真正的主子,这一点巨大的转变,并不是空穴来风偶然出现的情况,而是不争的事实证明了秦天的身份和地位要高人一等。
酒窖里,老格格坚定道:“我知道老爷心里有所担忧,觉得自家的奴才一朝得道,会反过来行那农夫与蛇的典故,我虽然只是妇道人家,却也知道一个道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问题不在于洪水滔天,而在于治水之人懂不懂堵不如疏的道理,再炸毛的猫,只要方法得当,也能将其安抚成可人的小猫咪,老王爷虽然只是一地藩王,但他能活到现在依然安然无恙,靠的可不是斤斤计较,治天下,首要的是治人,大清为什么能走出白山黑水统治汉人那么多年?你是有学问的人,这点道理还不懂吗?”
邹逢春闻言汗颜不已,这位老格格平时不管事,但是关键时候总会醍醐灌顶一语惊醒梦中人,有了老格格的提醒,邹逢春也不再犹豫,直接去后院里将阿勒婉瑜带到了酒桌上。
让阿勒婉瑜给秦天敬了一杯酒,邹逢春才说道:“老王爷钦定了这门亲事,外加一座郡王府和白银十万两作为嫁妆,老弟只需要选好日子,亲手写一封聘书差人送去王府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