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大家都年纪不小了,是该休息休息了,怎么,找我有事?”
司千诚笑呵呵说道:“鹿山兄你我知根知底,我是秦淮人,在北平呆了一辈子,如果局势稳定,在这里终老也没什么问题,可现在这种局势,大伙都明白,朝不保夕的说不定哪天就会出问题,我之前已经给家里去了信,让他们回老家,我这次找您也是想辞呈,往后的岁月恐怕不会安稳,我想早点回去和家人在一起享享清福。”
有司千诚这种想法的人不少,之前就走过一批,易鹿山对此也没什么想法,每个人当下的考虑不一样,他也没办法强迫任何人。
如果司千诚只是辞呈,他倒是不会有任何疑虑,谁知道司千诚说要跟着第一批南迁的宝物南下,美名曰沿途好保护,要是有个什么损伤,他也能在一旁及时处理,避免宝物出现意外,导致不可逆的伤害。
对方提出这种要求,易鹿山心里就引起了防备之心,他们设计的计划依然是引蛇出洞,谁会冒头跟着押运,大概率会有问题。
只是这司千诚实院里的老人,性格人品技术什么的他十分了解,一个将一辈子的精力都放在研究文物身上的学者,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吧。
内心无法判断,只能等下次开秘密会议的时候商量,从情感上来讲,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司千诚有问题。
表面上易鹿山波澜不惊,语气十分遗憾,感同身受道:“如今的局势太过复杂,山河破碎,退而求之才是上上之选,真羡慕你们这些可以说放下就放下的老伙计,我也想回到老家躲在山里偷得浮生半日闲,可现实不允许啊,唉...”
“千诚兄去意已决,我也不好再做恶人,这样吧,你先把辞呈给我,我送上去提交申请,你这边也在几天把手头上的工作妥善交接,至于是否跟着南迁的车队走,我的建议还是别了,你知道的,我们几次南迁的计划都破产了,其中的危险不言而喻,既然是回乡养老,就不要趟这趟浑水了,老伙计,一路上你折腾不起的。”
司千诚闻言长叹一息,过了几秒钟才说道:“鹿山兄,宝物南迁为何不走铁路?就算不走津南线到金陵,走京汉线到汉口再顺江去金陵也可以,为何偏偏要走陆路,是不是还有别的安排?”
司千诚突然冒出这么几句话,易鹿山的心里瞬间警惕起来,这个家伙莫不是真的倒戈了?
如果对方是试探,接下来易鹿山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有可能改变之后的事态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