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绒笑道:“你不是岳壁驸马么,这点事情你都解决不了?”裴风苦笑道:“在下目前还不算是岳壁驸马,我虽与三殿下有夫妻之实,但还要等下次岳壁选婿的时候,我才能正式被认可。”雪绒让裴风放心,此事交给她好了,反正只用将晨光实力靠前的宗门长老请来就是了。裴风一脸诧异的道:“但你不是说明天……”雪绒点头道:“明天算慢的了,你自己做好准备吧。”裴风又向她询问拜师礼,雪绒直接掣剑骂道:“滚!”裴风只得灰溜溜的飞走了。裴风回到北御峰,将此事告知了六宗长老,这对他们来说倒是好事一桩,而且这坊市若开在北御峰,通蛮角便还是由蛮原六宗掌控。雨诗不经意的说起雪后还是会为难裴风的,所以她建议裴风到令狐筱的玉峦山居中修行一段时间。裴风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雪后确实有可能这么做,他连忙飞回魔鲸角,而后从八风楼中找到正在玩闹的令狐筱,看来她已经完全走出当日的阴影了。待他跟着令狐筱进入玉峦山居后,却见此地景致异常秀丽,令狐筱兴奋的在草丛中追着蝴蝶,裴风让她将这里的时间调到最快,他准备在此中修行一晚。令狐筱闻言,连忙照做,然后裴风修炼他的,令狐筱继续捉蝴蝶,不过她玩累了就会跑到裴风身边,靠着他休息一会儿,然后继续玩耍。裴风对她说过,她也可以修行,只是令狐筱认为这种环境还是用来游玩好一些,修行要么在房子里,要么在裴风丹田里,现在她未曾认主裴风,这里又没有房子,还是玩儿好了。
但修行总是枯燥的,令狐筱很快便受不了,回到了八风楼中,倒是丁歆、方馨等人时常进入玉峦山居,令狐筱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好的。裴风在玉峦山居修行了三年多,实力提升到了合体五阶,此外,他还将他悟出的几套剑法传授给了诸位夫人,雨诗给裴风的先天八卦剑法取名为先天九宫剑,此剑也是雨诗帮着完善的,先天八卦上下两处太极在剑法的加持下,防御效果更强,消耗掉也更困难。至于裴风总结的其他剑法,在雨诗看来,算不得是自创的剑法,只能算是老招新用,对此裴风也极为赞同。学剑学的最刻苦却是虞菲,一来她天赋好,但底子薄,二来是因为明日裴风拜师宴,她会同行的,而裴风的其他夫人,因照看恩嘉三人的缘故,不能同去,索性便谁都不去了,此行便由殷姝和贺陈全权代表。至于令狐筱就不必去了,说不定还会遇到她不想见到的人,不过令狐筱为了凑热闹,选择重新认主裴风,裴风也只好应允,而且在雪门寒川,谁敢打令狐筱的主意呢。
次日清晨,裴风带着虞菲、殷姝、贺陈和令狐筱飞往雪门寒川,让裴风诧异的是,会客殿内殿中已经有不少宗门的长老现身了,但更让裴风没想到的是,雪门寒川竟然让这些贵客席地而坐。雪绒看到裴风后,便让他绕到后殿去,裴风有些纳闷儿的问道:“我又不是新娘子,怎么还让我到后殿去啊?”雪绒再次掣剑将裴风赶走,裴风感觉此番拜师宴太过不寻常,难道这就是亘古风么?裴风让虞菲、殷姝和贺陈照顾着令狐筱,他到后殿看看情况,二人点头应下。却说裴风绕到后殿时,却见师娘正在殿中踱步,裴风连忙上前见礼,却没想到“师娘”用着雪妃的声音说道:“师娘?你现在都不清楚你师父到底是谁么?”裴风催动五行天目,却依旧未曾看出任何端倪,但从此人言语中,裴风不难听出,她便是雪后,也是雪妃。于是他试探的说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此人还真就是雪后,她之前只是稍微改变了一下头骨结构,便瞒过了裴风的五行天目,她甚至不曾用秘法改变声音,只是她演的太像了,裴风虽有过怀疑,但却并不是从雪后及雪妃身上产生的怀疑,而是外人对待雪妃的态度。
雪后见裴风神色怪异,便问道:“怎么,有这么国色天香的师父,让你很为难么?”裴风连道:“不为难,不为难,师父神功盖世,本已让弟子受宠若惊了,而此时弟子又知师父是貌若天仙的人,自是有些失态,还望师父见谅。”雪后走上前来,对裴风问道:“我与雨诗谁美?”裴风咧咧嘴道:“师父美,家妻何能及尊美。”雪后淡淡的问道:“真心的?”裴风点点头,随后又补充道:“师尊之美,若天人,只可远观,不敢近渎。家妻蒲柳之姿,不敢与师尊争辉。”裴风猜测雪后肯定会耍他的,所以他才故意这么说,却不想雪后忽的说道:“只羡鸳鸯不羡仙……”裴风后退数步正色道:“师父,你就别捉弄弟子了,我现在连你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雪后叹口气道:“雨诗说你吃这一套来着,怎么今日这么机灵呢?难道是修为高,翅膀硬了?”裴风无奈的道:“难怪雨诗说你可能会针对我,您不是收徒么?”雪后淡淡的道:“对啊,但你现在还不是啊,何况以后拜师了,就没得玩了。”裴风此时越来越糊涂,他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容貌似师娘,声音和性格似师姐,偏偏还自称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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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雪绒称各派长老已经落座,雪后便拉着裴风向内殿走去,她终于要收裴风为徒了,她轻轻抖了一下肩膀,其身上的红袍立刻变得轻盈华丽起来,身后的衣摆还延长了数丈,随后她在裴风的衣服上一点,裴风的衣服也变成了红袍,看着倒是挺喜庆,但就是有些怪,在人界,新婚夫妻才这么穿,裴风也不敢胡说,因为此时已经到会客殿了。就在此时,穿着一身白的雪绒走上前去,随后向堂上墙壁一点,“雪后”与“雪妃”的画像出现,裴风一时间有些糊涂。而此时雪绒淡淡的说道:“跪。”裴风被雪后拉着跪下,雪绒又说道:“拜。”裴风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他传音向雪后询问情况,雪后这才答道:“这是我父母的遗像。”裴风仔细想了想,雪后的父母还真就只是神似,这难道就是夫妻相么?倒是雪后完美继承了二位的优点。拜师先拜祖,倒也没多大问题,裴风心中疑虑稍去,雪绒又说道:“起。”裴风连忙起身,顺便将雪后搀起,谁知雪绒又说了句:“拜。”裴风疑惑的看了雪后一眼,却见雪后向自己拜了起来,裴风连忙将身子压的更低。但很快,裴风便察觉到一丝不对,他对雪后问道:“师父,拜师是这样的么?”雪后并没有回答,裴风此时只是觉得尴尬,他只希望这拜师宴能快点结束,他还要与各宗前辈谈论坊市之事。礼成之后,雪后让雪绒带着裴风到外殿接待诸宗长老,她则留在了内殿接待诸宗掌门,临行前,雪后撤去裴风的红袍,并让裴风事后到后殿,她会传裴风雪门寒川的秘法,裴风连忙传音谢过。
裴风拜师成功后,神清气爽的走到外殿,外殿长老皆有作为,倒不至于像内殿掌门一般席地而坐,只是此时裴风却见有两派的长老吵了起来,一位道袍美妇称另一白发老道是其杀父仇人,裴风看到连峰剑宗副掌门岳青,于是他连忙走上前去问道:“岳前辈,这二位是?”岳青见到裴风后,连忙起身道:“小友之前在晨光大比上可谓大出风头了,若非是知道你在这里,我还真就不会来。”裴风连道惭愧,岳青这才向裴风解释道:“那女子是天水连城最年轻的太上长老,马薇,其父早年间行事鲁莽,在江湖中树敌颇多。那老家伙是月人峰太上长老虺谙,当初就是他带头,将马薇的父亲杀死的。江湖仇杀,纷争不断,这二人没动起手来,多半是看在雪门寒川的面子上。小友你也要当心呐,江湖中应该也有不少想对你不利的人,不过你现在有了个好靠山……”裴风此时面露愧色道:“说起来我也有些后悔,我本不想为门中惹麻烦的,都是在下鲁莽,前辈教训的是。”裴风此番倒是真心悔过,只是他不是后悔杀了那位辱骂令狐筱的大乘长老,而是后悔与那刁姓长老为敌,此人本就与雪门寒川有仇,此番被他这么一激化,便是仇上加仇了。不过岳青却摆摆手道:“年轻人嘛,人不轻狂枉少年,轻狂也不都是树敌的,还有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等上了年纪了,路遇不平,要么视而不见,要么忍忍就过去了,说好听点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说难听点是真的怕了,当年多少同僚才俊,因为多管闲事被追杀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这晨光位居前二十的副掌门尚且如此,更何况的是其他人了。但总要有人出面的,有的时候,我若当不成这个拔刀相助之人,我会尽量去保护那个出头的人。”裴风闻言点了点头,他知道岳青的意思,行侠仗义要先能自保。
就在两人聊天之时,马薇和虺谙终于要动手了,裴风连忙出言道:“二位前辈且息怒,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没什么好说的,虺前辈,你愿意偿命么?”虺谙冷声道:“马樊当死,我为江湖除害,何须偿命?”裴风立刻质问道:“虺前辈,您口口声声说为民除害,那马樊所害者谁?”虺谙不耐烦的道:“你一小辈,昔日之事自是不清楚。”裴风闻言,问向马薇道:“马前辈,我是小辈,不清楚令尊当年所为,您可否详述一番?”马薇哼了一声道:“子不言父过。”裴风追问道:“那就是有过了,莫不是罪不至死?”裴风问向虺谙,虺谙答道:“助纣为虐,为祸人间。”马薇连忙说道:“你少血口喷人,家父早就改过自新了。”裴风连忙问道:“马前辈,令尊改过自新之前难道就该杀么?”马薇以为裴风在偏帮于她,于是口气缓和了一些道:“就算他该死,但他已经改过自新了,浪子回头金不换,难道不该放其一条生路么?”裴风看向虺谙道:“这么说,虺前辈杀了一位改过自新的该杀之人,这晚辈就有些搞不清楚了,该杀之人改过自新后,能免死么?”马薇闻言怒声道:“臭小子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