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勉目光如炬,凌厉地扫视着堂下二人,沉声道:“吴掌柜,你究竟因何事由击鼓鸣冤?”他的声音不怒自威,令人心生敬畏。
吴贵忙不迭地抢先哭诉道:“包县令啊,这壮汉在小的醉轩居吃酒,非但不给酒钱,更是将店中的桌椅肆意砸毁,还出手打伤了伙计,求包县令为草民主持公道啊!”他涕泪横流,显得十分可怜。
那壮汉听了吴贵的话,眼睛鼓得溜圆,扯起嗓子用四川话大声吼道:“包县令,你莫要信他嘞些鬼扯,我怀疑他嘞酒里头掺了水,菜里头还有几只苍蝇儿在飞!”他满脸愤怒,青筋暴起。
包勉一听壮汉这话,当即问道:“你姓甚名谁,是何方人士?”
那壮汉抱拳拱手回道:“草民名叫汪帮用,乃是梓州路潼川府广安军那旮旯的人。”
包勉微微点头,又问道:“汪帮用,你说这醉轩居酒菜有问题,可有旁人能为你作证?”
汪帮用皱起眉头,一脸没得办法的样子说道:“包县令,事发得突然得很,当时在场的客人都怕惹起麻烦,没得哪个愿意出来帮我作哈证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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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公堂外聚集的百姓开始交头接耳。
“这事儿怕是不好断呐,两边都各有说法。”一个老者捋着胡须说道,脸上满是忧虑。
“就是就是,不过这包县令一向公正,应该能查个明白。”一个年轻后生附和着,眼中充满了期待。
“要是真像那壮汉说的,这醉轩居也太不像话了,坑骗客人可不行。”一个中年妇人愤愤不平,双手叉腰。
“可也不能光听那壮汉的,说不定是他故意找茬呢。”另一个人提出了不同的看法,眉头紧锁。
这时,吴贵突然眼睛一亮,赶忙拱手作揖说道:“包县令,草民猛地一下想起个人来,他能够作证是这汪帮用故意寻衅滋事。”
包勉挑眉问道:“哦?不知吴掌柜口中所提之人究竟是谁呐?”
吴贵再次拱手回道:“回包县令,此人乃是县衙白仵作之女白芷姑娘,今日她带人往醉轩居送酒,凑巧目睹了整个过程。”
包勉微微颔首,说道:“速传白芷姑娘上堂。”
不多时,白芷莲步轻移来到公堂,盈盈下拜:“民女白芷,拜见包县令。”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黄莺出谷。
包勉问道:“白姑娘,你且将在醉轩居所见之事如实道来。”
白芷略作迟疑,缓缓开口道:“回大人,民女确实瞧见这汪帮用与吴掌柜起了争执。但起因实则是他所要的酒乃是民女飘香酒馆新酿的阳春甘露,此酒本就清醇淡雅,并非有何不妥之处。民女还看到那汪帮用将自己携带的苍蝇放入菜中,以此污蔑吴掌柜。”她的眼神坚定,不卑不亢。
包勉听了白芷的话,神色愈发凝重,紧盯着汪帮用厉声道:“汪帮用,白芷所言是否属实?”
汪帮用脸色涨得通红,扯起嗓子吼道:“包县令,她在瞎扯乱说!这分明是他们勾结起来冤枉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