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柿柿是真的生气了。

“你倒好，你认出我来了装不认识，还问我有没有道侣，你有病是吧！”

“有病你去吃药别跑我面前晃悠！我特么眼晕！”

秦柿柿持续发飙，脏话都出来了，而且越说越气，抓住了头顶的绿丫丫往下薅：“滚蛋！从我脑袋上下来，怪烦人的！”

绿丫丫连忙左摇右摆地试图挣扎，同时释放出一连串的气泡，每一个气泡里头都包含有极为精纯的天道福泽，在秦柿柿周围咕噜噜个不停，仿佛在用这种方式讨好她。

“闭嘴！”秦柿柿怒气未消，“给老子消停的！喵了个咪的，当时怎么就脑子一热，把这玩意儿薅下来了。来个人把它给我领走！”

越说越来气，越来气越把那绿丫丫往下薅。

绿丫丫急得哭唧唧（虽然它身为植株，到底要怎么掉眼泪是一项非常耐人寻味的科学议题），同时向外发送信息讯号，让附近的人别看眼儿了，赶紧救命啊嘤嘤嘤。

作为当前距离最近的目击者，玄昊责无旁贷，赶紧上前安抚秦柿柿。倒不是担心这嫩枝会噶，主要是那玩意儿长在小柿子脑袋顶上，小柿子就这么往下薅，别薅出个好歹来。

秦柿柿一巴掌拍开他的爪子，朝他狠狠翻了个白眼。

不过总归是不再拽那绿苗了，继续抱着胳膊，噘嘴生闷气。

玄昊开心了。

他靠到秦柿柿身边，和少女并肩坐在一起。

穿透海水的阳光像剔透的水晶，本为了世界树的嫩枝而来，此刻不仅沐浴了少女，也将他笼罩其中。

他向着光，抬起头，眯着眼睛享受这清亮的光芒，仿佛这个瞬间就是他冗长的生命中最为美好的永恒。

海底忽然剧烈震动起来。

海底地震！

秦柿柿和玄昊脸上都露出错愕的神情，立刻起身，两人的手在他们不约而同地伸向对方。

他们的眼睛在警惕地望向四周，而他们的手在他们自己注意到之前，便紧紧交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