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道：“此事恐怕还要仰赖于你。”

“烦请你，去一趟归墟，干掉全一，彻底挫败他的阴谋。”

“我们还有时间。全一对世界树的污染还未完成。污染世界树需要能量，而无论是他在凡间界利用秋家和灾厄果实画下的阵法，还是以华清宗发难试图屠杀各宗门的计划，都被你们挫灭了……很好。这很好。想来短时间里，他再找不到别的办法来筹集源于彻底污染世界树的能量。我们还有时间。还有时间……”

瑶光缓了缓，继续道：“但……我们还是要做两手准备，万无一失。”

“我二徒弟的家乡灵泽国国都内有一太极池，其中有两条鱼，名为乾坤鱼。”

“乾坤鱼在太极池中时为鱼，出了太极池，就会变成黑白两枚棋子。”

“之前凤九枢叫他小徒弟去拿过这两条鱼。你去从她那里要过来，再带上世界树的嫩枝，前往归墟。”

“如此一来，你作为世界树嫩枝的主人，将获得一次挑战当下天道的机会。”

“哪怕，那最灾难的局面成了真，我们还是能再搏一搏。”

“麒麟，你是世间唯一的祥瑞。黄泉碧落，只有你一人可担此重任。”

“为了修真界，为了天下苍生，你……拜托了。”

稚嫩的童音承载着万钧的重担，在海底幽幽扩散开来，融入那冷寂缄默的海水。

“我明白了。”

玄昊神情和语气一样平静。

“但这件事，我不会做。”

他黑白分明的眼眸间透出坚毅而淡然的光，落在那玉简之上，仿佛穿透了它，直落在那遥远另一端的人身上，叫后者心悸。

“此事，秦柿柿天命所归，非她不可。”

“只有她能承担这份责任。只有她能拯救修真界。”

“苍天之下，若我只能信一人，那我不信自己，只信她。”

言及此处，玄昊勾唇轻笑。

“瑶光仙师，你恐怕还有所不知，如今秦柿柿已经是世界树嫩枝的主人了。”

“世界树就是天道。嫩枝认小柿子为主，就说明她才是天道真正看重的人。”

“而且乾坤鱼也是小柿子钓的。种种艰难险阻都是小柿子趟过来的，好不容易凑齐所有所需，这时候让我去把它们都抢过来，做这救世之主？”

“这么没皮没脸的事儿，我可做不来。”

玄昊眼波流转，望向秦柿柿。

那眼中有信任，有柔情，当然也会有对少女安危的担忧，却唯独不会有自己可能会遭致反驳的畏缩。